“我去煮东西吃,你要不要?”他低声问。
阮夏闭着眼直摇头,“不要,我要睡觉。”
“那你先睡。”他俯身亲亲她的额头,顺手关掉屋里的灯。
进到厨房,他烧水煮泡面,扔下去一包后,想想又撕开一包,香气四溢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道熟悉的声音紧随而来,“我也要吃。”
陆昱辰回头看了眼微微嘟嘴的女人,浮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拿筷子,马上就好了。”
一锅面上桌,两个脑袋凑在锅前,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很快就把一锅面吃了个精光。
喝完最后一口汤,阮夏满足地叹气,“好饱。”
陆昱辰伸手揉了揉她的肚子,“刚才还说不吃。”
“谁让你煮泡面,香味一直飘进来,馋得我睡不着。”
“借口!”陆昱辰戳穿她,“我煮别的你照样起来。”
阮夏皱了皱鼻子,开始收锅,“我来收拾,你先去刷牙吧。”
陆昱辰也没推辞,起身进了卧室。
一口锅,一个勺子,两双筷子,阮夏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干净。
洗漱完,她又把刚才没有擦的瓶瓶罐罐按程序全糊在脸上后,再爬上床,随手拿起床头的kdle。
“说困了又不睡。”已经躺平的陆昱辰不满地嘟囔。
“我就看一会儿。”
“什么一会儿,等下入迷了又看到两三点。”他伸手夺过她的kdle放在一旁,拉她躺下来,“赶紧睡,明天还上班呢。”
“霸道!”阮夏哼道,反手关掉灯。
说来奇怪,工作后,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阮夏神经衰弱得厉害。晚上睡觉总不踏实,就连风吹窗帘的声音都能把她吵醒。
陆昱辰留学回来后,他们搬进了陆妈早年在北城为他买的房子。起初,阮夏很是担心身边多了个人一起睡会加重自己的神经衰弱,也担心会影响到他休息,所以早早就开始打预防针,反复强调自己睡眠不好。
然而,一段时间下来,陆昱辰十分怀疑地问,“你确定神经衰弱,我怎么觉着你一沾上枕头就睡得跟猪一样。”
阮夏飞去一脚,“你才像猪。”
“不是吗?你看看你哪里像有睡眠障碍,哪里像入睡困难?好多次等我洗澡回来,你都睡得呼呼响了。”
阮夏仔细回忆了下,似乎,仿佛是这么回事。
一开始,她把这归咎于他们刚住在一起,某某运动比较频繁,自己是累得睡着了。后来却发现,哪怕没有运动,她照样睡得特别好,反倒是出差在外,或者他不在的日子,哪怕加班到凌晨,累得极致,她仍然会因为各种原因睡不好。
最后,得出结论,只有他在边上,她才会睡得像猪。就像现在,鼻间是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耳朵里是浅长的呼吸声,很快她就入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