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阿臣表现得如此冷静平淡。
这些想法她都没有表露出来,许清焰笑道:“不客气。”
很快,十年一次的“百鸟朝凤”就开始了。
一个又一个人上台演奏。
随着梵音坊的沉默,唢呐、二胡这类乐器也都登上了凤鸣台。
许清焰分不清什么是阳春白雪,什么是下里巴人。她觉得都挺好听的。
唢呐声嘹亮,二胡悠长,古琴韵味十足,古筝明快。
这些乐器都很好,演奏的人也不差。
还有上台配合唢呐敲锣的。
许清焰看着那欢快的两个小老头,脑海里只猛地响起八个大字和一口地道东北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大概是有了气氛组活跃了气氛,接下来凤鸣台上的音乐愈发欢快,还有人都不带乐器,直接上台清唱。
许清焰站在人群里,要不是看见周围人的衣服,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在某个音乐节上玩。
凤鸣台下一处亭台内,脸色苍白的笛音遮掩身形和气息,听着上方传来的乐声,狠狠皱眉:“他们竟然如此糟蹋凤鸣台!”
在笛音看来,凤鸣台上怎么可以如此吵闹?
孔一吊着胳膊,神情萎靡。>>
他原本是不想来的。
听着那些人可以欢快的弹琴,对孔一就是折磨。
只是真让他不来,孔一又做不到。
“师父,或许……”孔一想安慰笛音,转头对上笛音固执的眼神,所有话又都咽了回去。
笛音坚持了这么多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没有什么或许!”笛音望着上方的凤鸣台,只冷笑着嘲讽道:“朱弦城只怕永远都见不到百鸟朝凤。”
儿子和徒弟们的所作所为,笛音无法辩驳,也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梵音坊如今被人指着骂,笛音也不会反驳。
错了就是错了。
同样,那群人在凤鸣台上如此不端庄,不认真,无法再先百鸟朝凤的景象,也是他们自食恶果。
孔一清楚师父在音律这方面的坚持。
他从前也是推崇的,如今却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他是个废人,一只手如何能演奏音乐?
许清焰等人并不知晓笛音就在下面听着,一群人载歌载舞后,这次上台的竟然是阿臣。
有许清焰在,那些说酸话的人倒是闭嘴了。
只是看着阿臣站在凤鸣台上的时候,不少人眼中还是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阿臣站在凤鸣台中央,解开胸前的细绳,将背着的木匣子放下。
十几岁的小孩盘腿坐在地上,木匣子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列炭黑色的石条。
这些长长的石头均匀由长到短排列开,在不规则梯形的盒子里整齐的放着。
石条表面光滑,在阳光下还泛着油润的光泽,显然是常年被人抚摸打理着。
许清焰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石琴。
比起其他乐器,石琴朴实得着实没什么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