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却不禁闪过刚刚进王府前,马车内某位矮个青年信誓旦旦的拍胸膛让他放心的那一张浓眉大眼脸庞。
他心中甚慰。
谢令姜垂眸,低声:
“好,大师兄不是因为今夜之事我有点无理取闹而生气就好。”
欧阳戎抓住她有些无处安放的素手,咳嗽了下,说:
“其实容女史在路上,也有点愧疚,在我面前,向你表达了歉意,说是她深夜叨扰,仔细想想,确实不妥,小师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她真这么说过?”谢令姜狐疑。
欧阳戎一本正经的点头:
“嗯嗯,不过,哎,她肯定是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说,所以托我来讲,接触的这几次,小师妹应该大致知道了她性子,面冷心热,没有其它意思,不是故意的……”
他越说越顺畅。
“面冷心热倒是可能,但……故不故意,可就不一定了。”
谢令姜偏开眸子,望着远处的灯楼道。
“什么故意?”
谢令姜不再停留此话题,踮脚望了一眼前方长廊上垂头丧气退下的一对对才子佳人们。
“大师兄,这一批灯谜好像很难啊,这根宝簪是不是放了一夜都没被取走……大师兄确定要去试试?要不……算了吧……”
她体贴建议,语气却有点依依不舍。
欧阳戎脚步纹丝不变,继续排队。
当女人这么问的时候,这就不是选择题了,而是填空题,只有一个固定答案。
“来都来了,没事的,我最爱猜灯谜了,小师妹就当是陪我了,等会没猜中的话,可别笑话师兄。”
谢令姜迟缓了下,勉强点头。
“那好吧。”
拉长的音调有点甜糯糯的。
就在这时,谢令姜扫到前方一幕,神色好奇问:
“咦,大师兄,那個胖老板怎么跑上去换灯谜了?
“不是还没人答对吗,换新的干嘛?”
“……”
欧阳戎握住扇柄扇风的手掌卡顿了下,俄顷,继续扇风,目光飘向四周风景:
“咳咳谁知道呢。”
……
“阿翁,咱们是不是遇到砸场子的了?”
长廊外的摊子前。
眼见着马上要排到那位熟悉的摇折扇的俊朗公子,胖小孩屁颠跑回来,问胖乎乎老者道。
“急什么?出来混要沉得住气,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就防着这一手了。”
胖乎乎老者板脸,教训了下缩头孙儿,口气硬邦邦说:
“老夫最讨厌白嫖的客人了,还是个白嫖的花心大萝卜,更不能忍。
“乖孙儿回去收钱,老夫这就去给他上上强度,这些可是京城洛阳那边的风流才子们都猜不出的最新灯谜,得让这小子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完,胖老头打开宝贵木箱,一脸郑重其事的取出一叠精心保存的灯谜纸条,匆匆跑上长廊,更换了一遍。
胖小孩挠挠头,重新回到长廊门口,一手收钱,一手放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