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初他与胡夫分别前赠送的腰刀,后来救了他一命,没想到一直保留。
一位膝上横置琴盒的俊朗青年,一位气质高贵的梅花妆小女郎,还有一位佝偻胖老者,白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顺伯老脸涨红。
“你说伱不忘恩负义,那爹爹问你,白日你刚到江州,是怎么给欧阳公子甩脸色的?”
欧阳戎抬头不爽问。
白纱帷帽下的梅花妆小女郎垂目。
野猫俩字,咬的格外的重。
“怎么又变了?”
外面,阿力神情严肃的专注驾驶,像是都没有听见一样,十分老实的开车。
“哦哦!”
离裹儿自顾自道:
“急了?
往日驾驶沉稳平缓的马车一路上有些摇晃颠簸。
“我改明儿去和谢姐姐讲讲,让她注意一下,别让她心爱的大师兄又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野猫挠伤了。”
壮硕车夫跳下马车,走去敲门。
但是谁知道阔别大半年,会不会有些变故。
离裹儿眸光瞥了眼他袖管下的红印,问:
“又惹谢姐姐生气了?”
少顷,后门打开,几位奴仆亲卫脸色不满的冒出头,张望深夜来客。
浔阳坊内街头,一辆由两头汗血宝马一齐拉着的红漆丝绸布帘马车,低调行驶在街上。
原本老神在在的顺伯,一口茶喷了出来。
“走吧,没事的。”
“听说有个副监正的老师。”欧阳戎轻声。
“这个,咱家……咱家……”
三人接连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确实精壮气质的络腮胡宦官。
这座“听竹轩”,本来属于洪州都督朱凌虚,当初事发后,被江州大堂收回,把朱凌虚的小妾家奴们遣散,翻新过后,成为了江州官府最好的官舍。
“也不是。都说了,是陛下器……器重。”
欧阳戎扶了扶头上毡帽,两指撩开车帘,转头看了眼外面夜色。
“你,近一点坐。”
虽是当初帮助过的熟人。
“到底野猫还是家猫?”她一脸好奇。
器重?怎么个器重法。
“无事,请起吧。”
欧阳戎正色起来,朝胡夫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