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奇突然转身离开,丢下一句狠话,然后不容置疑的把欲言又止的堂妹拽走。
卫氏堂兄妹二人离开了地字号包厢,包厢内的鲜卑侍卫们也如同潮水退潮一般后撤。
很快,地字号包厢内,只剩下三道身影,与一地狼藉。
欧阳戎转头问离大郎:
“没事吧?”
离大郎摇摇头,低头吹了下磨破皮的手掌。
欧阳戎还是不放心,上前检查离大郎身上的伤势,同时头不回的问身后某位正在打量他的灵台郎。
“林兄怎么在这里?”
“路过,想起来,过来喝个茶。
“这茶楼的环境确实不错,装修很符合鄙人口味,特别是还很安静,上回被世子殿下和秦姑娘推荐后,在下没事就来喝喝茶,只不过今日没想到……欸,世子殿下,欧阳长史,你怎么和卫公子起冲突了?”
欧阳戎检查完离大郎伤势,拍拍袖子,不语。
林诚左右环视一圈,笑道:
“欧阳长史身手真是不错。”
“林兄同样不凡,刚刚在下都没发现林兄来了,可见林兄身法,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林诚摇摇头:
“身法好,是我怕死,我可没有欧阳长史这样,面对满屋白刃都面不改色的胆气。”
“林兄谦虚了。”
“不是谦虚,是实话。”
他无奈一笑,又问道:
“不过鄙人确实好奇欧阳长史这一身胆气本事都是怎么学的,现在……是几品。”
“和容女史报备过。”
欧阳戎垂目,平淡说道:
“以前在白鹿院的时候,老师经常说,光埋头读书,遇事遇人,只会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还得会讲些物理才行。”
“物理?”
“嗯,是另一种道理。”欧阳戎一本正经的说:“道理和物理,他们总得选一样吧。”
“是指武力说服吗,这说法倒是新奇,不过也不无道理,真名师也。”
林诚若有所思的呢喃,又问道:
“是那位来自金陵的大儒,谢先生吗?”
“嗯。”
“我在洛阳时有所耳闻,老师也曾赞过谢先生是真醇儒也。”
欧阳戎不置可否,转头道:
“那就替我老师谢谢你老师了。还有事,先不打扰林兄喝茶。”
“世子殿下、欧阳长史慢走。”
地字号包厢门口,林诚目送欧阳戎与离大郎下楼,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