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炳强握拳紧抓大拇指上的纯金螭龙戒指,骂骂咧咧:
“好端端的跑那么远造像,依俺看,里面八成是有利益勾兑,这姓欧阳的,肯定是贪污了那批外商的钱,才跑那什么双峰尖造像,俺就不信,朝廷节省下来的银子没有过一道他的手,当官的就没有不贪的,当年俺贩盐那会儿见的多了去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今晚商会聚餐再聊……”
裴十三娘不停的安抚。
与此同时,另一边,长廊外的人群里,林诚静静倾听了会儿,他蓦然转头,望向身后不远的某处人群。
只见,正有一位头戴毡帽的俊朗青年怀抱一只琴盒,站在人群后方,和他一样,默默的看戏。
此刻似是感受到了林诚投来的目光,毡帽青年从前方大厅处收回视线。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旋即,他们几乎同时转过了身子,离开了此宅。
来到宅子外面的街道上。
林诚转头,好奇打量欧阳戎:
“欧阳长史怎么也在这里,刚刚来多久了?”
“没一会儿,刚到,正好听到有人亲切问候本官。”
欧阳戎摇了摇头,在林诚有些疑色的目光下,他又解释:
“中午吃饭时,听怀民兄说林灵台是在这里,下午正好有空,准备找怀民兄赏琴喝茶,正好路过,想着你可能还在黄萱家旧院那边查案,特地前来看看,听到了这边动静,进来瞧了一眼,没想到林灵台郎也在。”
林诚笑问:
“欧阳长史刚刚被骂了,难道不站出来管管?哪怕讲两句也好。”
“管什么?讲什么?他人只是有怨气,难道还不允许人家嘴里骂咧,私下言论都要管的话……没什么必要。”
欧阳戎淡淡摇头。
“欧阳长史真是海量。”
林诚看了看他,还有怀里的琴盒,直接问:
“黄萱刺伤你之事,欧阳长史怎么看。”
欧阳戎摇头:“不怎么看。”
“欧阳长史心善爱民,对方却恩将仇报,难道不会寒心?”
欧阳戎想了想,问:
“难道因为寒心,就不再行善了吗,那这份善心也就那样了。也就是企图别人回报罢了,建议以后还是明码标价的行善,好过眼神暗示心照不宣的道德绑架。”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