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任由私下非议满天飞,下面的人看见了,可能并不觉得是主官慈悲接地气,反而容易心生轻视,觉得连一个下九流的商贾都收拾不了,难免会对主官轻佻怠慢起来,失去恭敬,此乃人之惰性。
“鄙人随口一提,欧阳长史就当随口一听吧。”
林诚点头:
“好。”
林诚笑了笑:
“这是自然,鄙人还知道,能有欧阳长史这样的父母官,江州百姓们是何其幸也。”
“食肉者鄙,食五谷者愚,食气者寿,不食者长明不死……
欧阳戎注视林诚表情,摇了下头。
“刚刚那个非议欧阳长史的商贾,欧阳长史当真不教训教训?”
欧阳戎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
“在下还是该知道些的,请林灵台郎指点。”
“没错,三场仪式,三次机会,只能有三位阴阳家练气士……且需要她们全程参与其中,直至大佛落地完工的那一刻。”
林诚想了想,一脸恍然:
“欧阳长史是说,鄙人可以远谋?”
欧阳戎脸色严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州百姓经不起折腾了。现在前线正在打仗,浔阳城这样也吃紧,具体明细已经给胡中使和林灵台郎罗列了,东林大佛缓一缓,总归是好的。前不久,秦大总管还捎话来江州大堂,责令我们留守官员,要稳住后方,短期不可做激进之举……”
欧阳戎依旧摇了摇头:
“威严不是这样来的,或者说,这种恐惧产生的威严不要也罢。”
欧阳戎一本正经说:
林诚脸色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下追问的欧阳戎,问:
“欧阳长史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欧阳戎笑了下,话锋一转:
“林灵台郎刚刚说,除了虔诚礼佛的陛下外,容女史是最希望东林大佛尽日建成之人,此言何解。”
欧阳戎转头与他对视了会儿,语气认真说:
欧阳戎点点头,与摇摇头:
“林灵台郎和在下很像,但又似是而非,总觉得有些不同。”
他语气淡淡道:
欧阳戎眉梢聚拢,浮现疑惑之色:
“欧阳长史,咱们是出身微寒不错,可连圣人都承认,人是有等级了,对付俗、鄙之人,只能用俗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