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姐姐说的对。”
一时间,众人侧目看向他。
离裹儿想了想道:
“秦家妹妹确实讲义气,人也很好,对咱们很不错,是大郎不争气辜负了人家小姑娘的亲近态度,不怪她也去和卫少奇接触,哪怕现在依旧住在静宜庭没走,可能心里还是偏向咱们……但是家族利益一向都是凌驾在个人情感之上的。”
“其实……也不是不行,就说他秦家的女儿,以后在王府一定不会受委屈,大郎必须听秦小娘子的,约法三章,不过……这需要咱们现在全家都出动,姿态低点,就低点,把秦小娘子先娶进来再说……不过就怕秦老将军不吃这套……”
“哎,实在不行……那就让大郎去给秦小娘子赔罪道歉,哄一哄她,看能不能……能不能……”
离裹儿眯眼,冷静分析:
离裹儿叹息间,轻轻摇摇头:
离大郎问道:
“元怀民接替了檀郎的长史之位,元怀民不是和檀郎关系很好吗,要不然让我与父王出马,拉拢元怀民,加入王府,帮下咱们……”
韦眉神色若有所思。
她们同时回头,对视一眼。
“卫氏现在就是防着你的,知道你不服气,你一旦擅自出城,不说路上派人截杀,就算没有,光是参你一本,都难吃得消,比如说你玩忽职守……再引申到是贬官后对陛下生怨,上岗上线,到时候就扯不清了。
“大师兄之前预判的没错,星子坊造像一旦确立,林诚主持,咱们就被架空了,大师兄还被扣在江州司马的位置上没法插手要事……在这么下去,咱们真要成为裹儿妹妹嘴里的笼中雀。”
“毕竟本就是利益联结啊……因利而聚,同样也因利而散……”
离大郎瞪眼:“阿母,大丈夫岂能向女子屈膝,难不成还要孩儿入赘不成……”
韦眉蹙眉道:
“檀郎,裹儿,现在看,秦老将军那边的态度太过重要,咱们还能拿出什么利益去拉拢秦家,要不让七郎许诺一些,只要咱们回了洛阳,一定厚报……
“眼下,浔阳石窟暂停,是咱们守不住这份利益,他们秦家见状转向,去与掌握了星子坊造像工程的卫氏、林诚合作,倒也无可指摘。
离闲叹息:“这种前途未来全部落在别人手中、取决于他人一念之间站队的感觉,真是难受。”
欧阳戎当即摇头:“不可。”
“为何?”
“元怀民斗不过林诚,拉他进来是害了他,且不说他那不靠谱的性子,光是此前迟到早退这么多的漏洞恶习,只要林诚、王冷然他们不傻,绝对一告一個准,把柄太多了。
“对林诚、卫少奇他们来说,不听话,换一个就是了。”
韦眉再问:
“那七郎和大郎呢,七郎乃是陛下钦点的江南督造使,咱们王府再加上一个江州别驾,这还要成为鸟雀被铁笼困住?”
“江州别驾相比江州司马好不到哪里去的。”离裹儿抿嘴道:
“浔阳城内的权力无非就那么几项,职权某种意义上就是事权,现在江州最大的事情就是两项,一项是星子坊造像,一项是为西南前线的征讨大军供应后勤,组织粮草运输。
“星子坊造像已经被林诚以江南道督造右使身份,大包特包。
“西南前线的后勤供应事项,是由征讨大军的中军大营,和江、洪两州的地方政府,定期召开的战时会议决定的,能参加此会,掌握决议权的,只有父王和江南道行军大总管秦竞溱、江州刺史王冷然、中军大营长史、江州长史、洪州长史等寥寥几人而已。
“现在,欧阳良翰不再任江州长史,元怀民又是有和没有都一样,洪州长史则类似王冷然,是卫氏那边扶持起来的人。至于中军大营长史是秦老将军的人,由他推举任职的……
“现在卫氏在拉拢秦家,再这样下去,不久后,战时会议里,就只剩下父王独木难支,有什么倡议,父王都没办法主导,直接就会被漠视,真要当一个吉祥物了。”
这时,旁边传来欧阳戎轻轻的嗓音:
“权力不会真空,只会转移。
“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权力是什么,说直白点,刀把子、钱袋子、笔杆子,就这三样。”
“王爷、世子,这样看,江州的形势其实已经了然。
“比如,有卫氏和扬州商会帮忙,林诚等于拿到了星子坊的权力,江州大堂必须配合,这就是把持了江州财政,拿到了钱袋子。
“私下联系秦家,拉拢了秦老,在战时会议上获得主动权,得到了前线军队的支持,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拿到了刀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