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对待浔阳王府,卫少奇明显十分的克制,这极不符合他的性子,再加上卫少奇、林诚来之前,王冷然的长期龟缩,可想而知,是有人在压着他们。
他牵马继续前进,扭头看了一眼渡口对岸一处乌漆嘛黑的营地,从这个视角远远看去,营地上只剩下零星灯火。
“走,大师兄,去看看吧,你脖子都快拐过去了。”
谢令姜不禁多看了眼他。
谢令姜撇嘴说:
“什么话?”
她轻咬朱唇,看着面前这位一意孤行男子的侧颜,继续道:
欧阳戎闻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对“俊男靓女”对视了一眼,皆失笑。
不过,转念想到这处地界是浔阳城附近,老船夫又微微松了口气,嘀咕几声,转头继续开船去了。
“咱俩出城几日,王府那边应该没事吧?”
“这点不用太担心,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卫少奇这趟来江州,不是完全冲着王府,否则此前大郎不小心碰了卫氏郡主的事情,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谢令姜笑语嫣然,记得清清楚楚,她伸手去捏下方表情走神的大师兄耳朵,凑近了些,吐气如兰:
欧阳戎呢喃:“心里话。”
不过还是朝老船夫诚恳道谢了下,才牵马离开。
“大师兄,刚刚那老船家夸你呢。”
“我只是怕你婉拒过后,回了江州,做那清闲司马,又受委屈罢了。”
“这么看来,卫氏里面并不像咱们想象的那么意见统一,欸,还是有聪明人的啊。”
谢令姜露出一副嫌弃脸道:
“你也别做样子,口是心非,大师兄在这里下船,不就是想去浔阳石窟多看看吗……我又不是不同意,都二话不说陪你从前线回来了,辞拒中军大营长史的事情都没有多劝你,你做什么我不支持呢?”
“但是,我其实打心底觉得,大师兄担任中军大营长史倒也不错,也能施展大师兄的拳脚,说不得比江州长史更有前途,只可惜……”
谢令姜认真倾听完,微微松了口气,大师兄的判断一向不差。
“下次我戴个帽子。”
“倒也是。但万一的万一……好吧,还有大郎在呢,他喝过袁老天师的符水……”
默然了会儿。
谢令姜想起什么,眨巴眼睛道:
“大师兄,分别的时候,秦伯怎么一直夸你好看啊……”
欧阳戎哪里能说,加上分别这一次,老人家已经重复三次了。
“前辈的玩笑话。”他一本正经。
谢令姜歪头斜瞥:
“你说有没有可能,秦伯让秦小娘子留在浔阳城,并不是想接触大郎,而是另有他人……”
“必不可能。”他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