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若本官是他,本官也受不了这一口恶气。”
“没错。”
王冷然困惑问:“三公子的意思是……”
“很有可能,秦大元帅看重的是欧阳良翰那点歪才,只站欧阳良翰个人,不站队浔阳王府,也就是说,并不在咱们卫氏与浔阳王府之间做选择,如此,也能解释此前的反常不一的表态。”
“如此国士待遇,本公子就不信能有读书人不动容的。”
“林公子的意思是……”
“你欧阳良翰有本事再来一次‘死不奉诏’的捣乱看看?”
王冷然倏然一惊。
后者犹豫了下,又道:“不过……”
“欧阳良翰现在返回浔阳城,没有接下中军大营长史之职,就是这场暗争的结果?浔阳王府与秦大元帅并不是咱们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风平浪静,甚至关系密切?”
王冷然深以为然,用力点头,手攥官服袖口,他磨牙道:
卫少奇眼睛眯起:
“他欧阳良翰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陛下钦定之事。”
“而且,欧阳良翰毕竟在浔阳城里经营了这么久,党羽不在少数,即使他不敢明面上阻扰林公子,但暗中恶意使绊子,也是不难的。
林诚沉吟道;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最危险的可能。”
“林诚,你怎么看?”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浔阳王府?”
“本公子倒是希望,他胆子能再大一点,不服就干,憋着干嘛?
卫少奇微微眯眼:
“否则好端端的长史官职,在前线战场上,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欧阳良翰为何不去?这类儒生不都是心高气傲,想要施展抱负吗?
“秦大元帅上次派秦彦卿他们来,当着咱们的面亲自邀请他过去,已经是够给面子的了,算得上雪中送炭。
王冷然微微颔首:“三公子说的有道理。”
“不过什么?别卖关子了。”卫少奇催促。
“三公子这番推测有道理……”
“上次秦大元帅的表态就很值得推敲,明明并没有向浔阳王府靠拢的意思,但是却又帮欧阳良翰撑场子,本公子哪怕很不爽也只想到一种可能。”
“不过,对于此子,咱们还是得留个心眼,以防万一。用王刺史的话说,此子确实有一点邪门。”
王冷然冷笑:
“他敢跳出来捣乱,那性质可就和上次‘死不奉诏’不一样了。
“上一次是浔阳王他们认怂,偷偷藏了他的那封死谏奏折,陛下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敢捣乱就是触碰了真正的逆鳞,夫子、浔阳王、相王,哪怕再加上一位江南道行军大总管,一起求情,都保不住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