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难住了。
不等表情动容的众人开口,他认真回答:
“王爷,大郎,我那日冷静劝阻,是因为我们之中,必须有一方人时刻保持清醒,就像结伴饮酒,大醉而归,总得有那么一两人是清醒冷静的,才不至于走错了路。
不多时,站起身,在众人目光下,大步离去。
欧阳戎摇头,开口说:
“所以在下也知道,王爷、大郎你们已经尽力了。
“那两团火,是假不了的。”
“怕什么?”
“有没有可能,这次汪家的事情,是林诚和卫氏那边设下的一个局,就是想等大师兄下场咬钩?不过算盘打的倒好,却没想到遇到了一动不动、冷静以对的大师兄。”
“或许是被利用,或许是被引导的,但不管其中隐情如何,依旧改不了咱们应该对他们的敬重。
“我不太同意这几个猜测,至少不同意汪老夫人和汪玉是主观如此的。”
“所以哪怕察觉到有些风险,在下也只规劝却也不阻拦王爷,不阻止你们。
“至少扪心自问下,是无愧良知的。”
……
离裹儿与谢令姜有些出神的看着一脸认真表情的俊朗青年。
而是太吵了。
离裹儿若有所思道:
欧阳戎最近发现自己陷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时间大概是从当初在浔阳渡众目睽睽下,死不奉诏开始的。
他时不时的能听到远方隐隐传来的一阵阵剑鸣声。
这声音,宛若夏日孜孜不倦的蝉鸣。
硬要形容,就是那种在人耳边不停扇动薄翼翅膀的嗡嗡声音,不过并不沉闷,声调带有一点尖脆。
剑鸣声有时候大,有时候小。
得看情况。
像刚刚在浔阳王府的书斋内,被目露忧虑的众人围坐,欧阳戎只觉耳边如有一万只夏蝉齐鸣……
欧阳戎起初怀疑,是不是他吞下过的三分之一六翼夏蝉的蜕凡金丹,所出现的炼气后遗症。
可很快就排除了此项可能。怎么以前没有,突然就有了,最近也没干啥事,修炼进度也一直卡在八品。
而之所以现在确定它是一道剑鸣……
乌云掩月,欧阳戎推门入户,走进主卧。
第一眼就看见床榻上正抱膝发呆的卷缩小身板,银发披散在朱红色床单上,像是春蚕吐出的白丝。
“怎么还不睡?”他语气意外的问道。
“奴儿夜起尿尿,檀郎不在,回来躺下……睡不着了。”她下床穿鞋,迎了上来。
“我晚上出去有事……”欧阳戎摆手。
“奴儿知道的。”
叶薇睐主动打断,她站起身,在他消瘦脸颊上飞快啄了一口,转头小跑回去,念叨了句“困觉了”,缩进被褥,乖巧闭目,不打扰他。
“你听到了吗?”
欧阳戎脱下外套,突然问道。
叶薇睐蓝眸睁开,目露疑惑:“啊,听到什么?檀郎刚刚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