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家里分明有洗碗机,程越霖仍然执意于亲自洗碗。只因某次用洗碗机洗完时,在碗上发现了没冲干净的污渍。
虽然那点污渍只有芝麻粒大小,但从那之后,程越霖手动洗碗的态度就执拗得让阮芷音难以评价。
不过反正劳动的是他,阮芷音也就收起了其他想法。
她靠坐在沙发上,跟康雨交代着入职的事,突然收到了秦湘发来的微信。
秦湘:芷音姐,我哥他状态很差,你还要不要来看看他?
秦湘:我就问这一次,千万别考虑我!这只是看在他当了我十八年亲哥的份上,你不来也是我哥活该。
阮芷音眉心微蹙,目露沉思。
并非是因为秦玦,而是因为秦湘。
秦湘从她回了阮家就爱粘着她,对她的亲近比对秦玦还甚。提醒她豪门的弯弯绕绕,又处处维护她。
阮芷音能明白秦湘的想法,秦玦这个哥哥从小不仅照顾她还照顾林菁菲,而阮芷音却只拿她当妹妹。
叹口气,她打字回复。
阮芷音:湘湘,我和你哥已经结束,现在也结婚了。欠他那点情分早已还清,以后他的事,无论生死,都与我无关。
发完这条,阮芷音放下了手机。
她相信,为了不被自己疏远,秦湘以后再不会同她提起秦玦。
没有秦玦,或许她考不上a大,走不到现在。秦玦在她需要的时候帮过她,而她也在他孤立无援时还了那点情分。
若是好聚好散,她还不至于和秦玦闹得更加难堪。可秦玦拿她的安危成全承诺,阮芷音对他是已经比陌生人还不如。
周末结束,又到了工作日。
大清早,阮芷音洗漱完毕走出房门,却没在客厅发现程越霖的身影。
瞥了瞥眉,她又走回二楼,试探着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程越霖?”
同住的这段时间,程越霖都很自律,工作日从不晚起。一般她下楼时,他也差不多该在客厅看报纸了。
敲门声过去了好一会儿,房门才姗姗被人打开。
男人挺拔的身姿出现在眼前,虽仍是笔挺硬阔的西装,但——
阮芷音张了张嘴,凝眉道:“大热天的,你穿什么高领?”
程越霖在外套里搭了件高领的针织衫,不算太厚,可也有些不合季节。
瞧见阮芷音眼神中的揣度,男人的脸色不太自然,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清声笑道:“阮嘤嘤,你是不是内心深处对我有什么不满?”
阮芷音闻言微哽。
心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咳,为什么这么说?”
她迎上程越霖的视线,而对方微微拧眉,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抚几下脖颈。
阮芷音细瞧过去,这才发现男人藏在薄衫下的脖颈上,隐约露出了点红痕。
“你过敏了?”她皱眉看他,想到昨晚吃螃蟹前他还好好的,又忍不住轻声责备:“既然不能吃海鲜,怎么不早说?”
这家伙也是好运,过敏只有身上起了红痕,倒没影响他那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程越霖挑眉看她,悠然反驳:“我以前又没怎么吃过。”
他惯来不喜欢海鲜的腥味儿,要不是她亲手剥的,根本就不会吃。
阮芷音对上他理所当然的眼神,长舒一口气:“那我们去医院吧。”
然后就掏出手机,开始预约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