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更久之前,北牧就在议和之时提出过类似的条约,可是却直接遭到了大东皇帝犀利地拒绝,大东皇帝笑话北牧是野蛮肮脏,不配和大东人共食,甚至还修书一封用作嘲讽。
北牧深觉侮辱,他们的领头人性子大多刚烈,所以近乎百年来都为曾和解过,边关萧条,战争不断,到头来,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但是北牧和大东当真能像段玉笙所言结契,于谁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是,你的提议我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度美人知道权衡利弊,段玉笙给出的条件足够叫她动心。
她没有拒绝,只是说:“交易,向来都是有得有失,我北牧不会干得好处,你要的怕是不止这些,何不一次性说出来。”
段玉笙没有拐弯抹角:“我想借王妃血骑一用。”
他要的是戈纳手中的血骑。
段玉笙不确定血骑是不是已经到了度美人的手里,算是试探。
度美人却面色不改地笑了,“你想要血骑,我倒是愿意给你,不过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告诉你们也无妨,血骑过去确实是在戈纳的手上,但是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曾经那还是一个庞大的足够镇慑人的军队,不过已成了黄沙厚土。”
段玉笙不解,“为什么?”
他本以为度美人毒杀戈纳应当会留下后手,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因为他掌控不了的东西就会想办法摧毁。”度美人嗤笑一声,“这支军队乃是尧光君主打造而成,要想指挥这支大军必须有特定的兵符,很可惜,那东西没在戈纳的手上,他寻找不得,最后所幸将血骑永远封存。”
“在一处高原底下,埋葬了五千人。”
“这就是你那个好叔叔的手笔。”度美人朝着段黎说,“他若是耐着性子等一等,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她朝段玉笙挪近,朝他伸出手。
段黎先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能控制血骑的人只有我丈夫,巴图手底下的不过是我丈夫给的奖赏,洹河一役他却没有调动血骑,雷云骑名字好听,可比起血骑来说却差得远,直到他身死,都一直没有兵符的下落,你猜它在哪儿?”她笑着用手指勾了勾段玉笙颈间的狼牙吊坠。
一瞬间叫人明了。
段黎一顿,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儿时的记忆她早就快忘却完了,巴尔古竟然将血骑的操控权交给了她?
“我不希望你怨恨你的父亲,他给了你最好的保护,只是等血骑赶到的时候,你却失踪了。”度美人说。
段黎牵扯出了一些记忆,阿姐带她逃离,躲过了部落的追兵,也躲过了寻找她的血骑,阴差阳错。
该怨恨谁?
“我不想说这些,都过去了。”段黎不想深究,她松开了手,又退到了的段玉笙的身后。
比起这些,她更想朝前看,段黎问段玉笙:“那现在该怎么办?”
没有血骑,该如何?
段玉笙垂下眼眸没有过多的情绪,一开始他略微有些失望,要是能借到血骑,攻回大东的计划事半功倍。
“走一步看一步,总不会太差。”他失意的情绪没有停留太久,朝着段黎露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