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笙挥了挥手,不叫对方多礼,只是问:“情况如何?”
段长卿比他要急,先一步走近屋里,浓烈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小莲就躺在床上,昏迷着。
万幸的是,保住了性命。
段长卿看了好一会儿,才退出屋内,让小莲好生休息。
他心魂定了定,眼神像是又恢复了清明。
守在屋门口的段玉笙送走了大夫,两个人走到清净地,他向其致歉:“是我治军不严,军中人哀悼痛惜,一时不善,犯事者我会依令责罚,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段长卿就看着对方,他身上衣袍凌乱,额间都是汗水。
良久,他才开口:“我是该走了。”
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切发生的太巧合,能同时具备一切的条件的最大嫌疑人就是段长卿,他的突然出现和他的身份,无一不是导向他最大的怀疑。
哪怕是段黎,都不由地对其产生警惕。
段长卿自己心里也如明镜,假若他不离开,又无法自证,反而会连累护着自己的段玉笙。
他一时觉得自己的举动犹如儿戏。
“抱歉。”段长卿自嘲一笑:“我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是我自作主张。”
“但是小莲,是我身边待了十多年的人,她不仅仅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她愿意挺身救我,便是有恩,还望世子……”
段玉笙定眼望向屋内躺着的人,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会派人照顾好她,等事情了结,自然完璧归赵。”
段长卿恭恭敬敬地道了谢。
到最后两人无话可说。
段玉笙看着他的背影,心情莫名失落。
本是同行人,却像是背道而驰。
段玉笙只愿他不会和起义军因此产生隔阂。
在未来,他成为新皇,在这一次劫难之中拼杀出来的人,都是他护国的利器。
等到半月后。
段玉笙昭告天下诸侯,送太子归朝。
大东太子在他的手里,一时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大东皇帝不得不和他做起交易。
段玉笙什么条件也没有提,就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段长卿送了回去,再一次立起了清君侧的旗帜。
我无意成君,只为天下安乐。
诸侯大惊。
秋渡冬来。
寒风瑟瑟。
“我有帮到过你么?”临行前,段长卿问了一句。
段玉笙仪态恭敬,像是面对帝王:“你做一个明君,做一个爱民的好皇帝,天下太平,便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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