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请坐。”老吴清了清嗓子,留下一句:“既然几位同学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说定了。”
而后转身离开了教室,走得还挺快,丝毫没有平时的慢条斯理。
清染侧眸去看同桌谢映安。
谢映安放下了高举的手,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书,长且直的睫毛给眼帘打下了一片阴影。
察觉到清染的视线,谢映安抬眸看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被口罩遮了个干净,总归是没有刚才那么臭了。
清染起了玩心,半趴在书桌上笑着:“恭喜啊!”
谢映安也俯身在书桌上,少年声色里透着点懊恼,“没你聪明。”
这话一说,清染彻底笑不出来。
连谢映安都以为她的物理成绩是故意考砸,更遑论他人。
清染从书包拿出红花油递给谢映安。
谢映安愣了下,伸手接过红花油,再看清染时,她已拿出书本提前预习起来。
少年指尖不自觉隔着口罩抚上青紫了一块的嘴角,昨晚车内灯光明明暗暗,他以为她没看到,不曾想她还是看到了。
没有人知道,那句仅谢映安能听的‘唇很软’三个字,给了他怎样的致命打击,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冲动,打烂宋时泽那张乱说话的嘴。
下课时,阮软跑过来告诉清染,宋时泽请了一周的长假。
谢映安不在,阮软坐在他位置上捂着嘴笑,“温思琦说他的门牙都快被打掉了,这可不是没脸见人了,哈哈哈!”
清染却笑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十一说的,今天早上她听到她继姐打电话说起这事。”
清染微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阮软犹自自顾自地的高兴着,“我安哥真是太太太牛逼了!”
清染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宋时泽的父亲是f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宋时泽寻常的打闹他可能不放在心上,可这次宋时泽被打到住进了医院,宋父还能坐视不管吗?
谢映安显然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在他眼里每天放学多留校一个小时,才是眼前最烦人的大事。
一上午都没有数学课,清染紧张的心情持续提到了下午。
下午第一节课,数学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进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清染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等试卷发下来不好的预感落了实,96分鲜红的两个数字,让清染握试卷的两个手不自觉颤抖了两下。
自从上高中这两个以来,她数学最差的成绩也没低于130分,在她眼中100分以下都是不及格。
今日,她就考了在她眼中一个不及格的成绩。
数学老师针对试卷上最后几道大题做讲解,讲解之前他先发表了几句:“极个别的同学这次成绩真的特别让我失望,寒假假期老师不要求你们补课提升成绩,但是这个关键时期,你们至少要保证成绩不下降……”
“同学们,你们离高考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这个时期成绩下滑意味着什么?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