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救下了丈夫,两个人回到了温暖的家中,一直到丈夫恢复了身体和精力,他又要出海了,俩人依然约在这块礁石旁,约在日落之前。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女人其实早已过了自己的寿命,但上天不愿意收回她的生机,因为这个女人还在等待,而上天竟然无法从大海中找到那个男人的尸体。
或许是出于愧疚造物主活了下来,你们懂得更加焦急,他每天显示在教室旁边等等,到天色昏暗的时候,它就会爬上远处的悬崖,在那里等。
女人日渐衰老,她爬上爬下的越来越艰难,造物主不忍心她受此折磨,就把这教是也搬到了山顶的悬崖之上,从此后女人就待在山顶的悬崖之上,眺望远处的大海,眺望太阳的升起,眺望太阳的落下。
期间也有几个男人回来,他们说是女人的丈夫,但女人看着那些人的眼神,就知道这些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他要等着丈夫还没有回来。
造物主没有办法再复制出那个男人,就只好任由岁月流逝却只活在这期待之中。
故事唯美而苍凉,方如梅听着落下了泪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黑芒,左边的胳膊似乎他就是那位王妇,女似乎黑芒就是那位回来的丈夫,他再也不会让那个丈夫去海上了,即便饿死他也不愿意因为等候的感觉太痛苦,分离的岁月太漫长。
有些故事感人之深,而黑芒却冷不丁问出了一句:“其实死也是解脱,为什么不让这个女人摆脱这种痛苦呢?”
此刻的小男孩没有了刚才顽皮的神色,而只是静静的说道:“也许上天觉得对着女人有亏欠,也许上天一直在努力,他想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还给这个女人?”
黑芒定定的看着这个男孩,他觉得这句话是出于真心,这不像是什么人临时编出来的台词,于是黑芒继续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与其弄虚作假不如顺其自然。”
男孩笑了,他笑得很凄凉,他告诉黑芒,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还有谁会去做假,如果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假作假的,那假的和真的又有多大区别?
不等黑芒回答,男孩继续自言自语,假如这个世界是假的,假如这个世界其实就不存在,那么我们一切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表演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一直到岁月尽头。
男孩的话让黑芒和防务美两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黑茫。突然意识到,很可能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主宰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虚假,所以他们对每一个外来的物体或者存在都会小心翼翼,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因为他们担心来的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一切,会主导他们的一切。
黑芒冷不丁问了一句:“经过了这么长的岁月,这女人已经很老很老了,她还能记得丈夫的容颜吗?她还能看清楚丈夫的样子吗?或许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一边说黑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孩的双眼,男孩的眼中原本是一片清明,此时却突然浑浊了起来,他明白这是黑芒对于他的一种拷问。
直指人心,初心何在?
这是每一个有灵魂的人无时不刻都在面对的问题。
男孩想了半天,最后只是无奈的说道:“那他又能怎么做呢?在这个有限的天地,在这个如棋局般无聊的世界,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只有接待好每一位顾客,尊重每一个对手,把这盘棋下完,无论生也罢输也罢,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这就是他的使命”
当黑芒陷入沉思的时候,男孩反而情绪有些激动地看着黑芒问道:“是谁设下了这棋局,是谁摆上了这棋子,让棋局和棋子在这局限的天地之间痛苦直到永远呢?”
黑芒当然明白这个男孩儿指的是什么是啊,是谁设置了这个深渊系统,让自己和其中的东西感到痛苦呢?
黑芒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很久,他都没有说些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不是自己造的,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过客。
男孩一直期待的看着黑芒,希望黑芒能做出解释良久后,一阵海风吹来,男孩儿身上哆嗦了一下,黑芒搂过男孩,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这种感觉似乎让男孩觉得很不适应,他有些抗拒,但他最后还是顺从了。
当风小了些黑芒大声的说道:“我们都是过客,无论原住民还是游客,这个世界不是你我创造的,我们只是过客,受限于其中,但我相信一切都会有尽头,一切都会有了结,我们只要发自内心从初心出发,做好一切就罢了,不用演给谁看,我们只要演给自己的良心演给自己的灵魂看也就可以了。”
黑芒的话语比黑芒的怀抱更温暖,男孩的眼中亮出了一股光,这灵犀之光是他从出生以来到现在都没有过的。
良久风终于停了下来,太阳从云层中再次挣脱出来,用它的温暖把世界重新填满。
男孩儿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因为太阳已经在他们的头顶了,男孩儿笑了,拉着黑芒和方露梅去吃午饭,午饭就在不远处的小屋之中,小屋中的陈设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简单。
就在俩人要坐下来的时候,小男孩顽皮的伸出了左手,右手做出了一个数钞票的动作,这显然就是说他要收钱,黑芒调笑到没有钱就不让吃饭了吗,男孩得意的说没有钱也能吃饭,但只能吃很普通的饭,说话间他端来了两个馒头两盘咸菜,然后一脸顽皮的看着黑马和方露梅。
黑芒淡定的询问道,没有喝的吗?男孩儿神情一动,他用两只碗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两碗清水放在桌上。
然后继续一脸嘲笑的看着黑芒和方露梅从厨房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有余味儿也有肉味儿,显然这男孩儿是想坐地起价捞一点儿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