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敢问出口,我怕听到我最害怕的答案。
我向来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可能我一生的勇气都花在当年对他死缠烂打上了。
好在,他口中的婚礼地点选在了我最爱的芬兰,这点甜蜜并不多得,我便含笑收下了。
14。
时间过去了好几天,这天我的胃发了疯的绞痛。
我悄悄又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在加速恶化,希望我尽快住院治疗。
胃癌晚期,治疗也只是延续几天生命罢了。
但人总是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蹲在医院的走廊上,生与死在我身上交替。
手里始终没有拨出去陆书临的电话。
他应该在忙吧,因为我几乎只有晚上他下班了才能见到他。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回忆起我人生中的两次反抗。
第一次是反抗虐待我的人贩子,我曾经的“父亲”。
第二次是反抗肆虐的病魔。
我当时坚信,我能打败它,我能生下孩子。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甚至那段时间我很期待肚子里这个小生命,也期待着陆书临当了爸爸时脸上幸福的表情。
落水之后我才认识到,我是多么的令人嗤笑。
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没人爱他。
15。
人怀孕之后脾气总是阴晴不定,我也一样。
陆书临像是在弥补对我的亏欠,亲手做了饭菜给我吃,要知道,以前我可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但是我不想吃。
他夹了一个蛋卷喂到我嘴边,耐心的哄我吃下去。
神色间有一丝担忧和哀求。
我忍着胃里的翻涌,吃了一个。
“那天我要是死在水里怎么办?”我不会游泳。
他的脸垮了下来,“不要说那种晦气话。”
他又强调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