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跪在地上不得不吐露实情。
一旁的兰翎晖气势十足,他也不敢有所隐瞒:“启禀陛下……下官……”
宁瑾早年科举中榜,虽称不上是什么青年才俊,但因家里祖上庇护,也得了个荫官,故称下官。
“下官只是身患顽疾,又……又不敢回府寻太医,只得自己在外寻些郎中……故此有长街被诬陷偷盗之事。”宁瑾一想到那个报官的人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若不是那人多管闲事,自己哪会落得如此落魄的境地?
宁瑾看着围观自己的这几人,感觉自己膝下的地板都生了毒刺,让人倍加煎熬。
“那你可有做什么别的?”兰翎晖眼前浮现那封信上的字字句句,气得脸都绿了。
宁瑾听见他提及旁物,顿时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的震惊溢于言表:“我……”
季钰本就是一个旁听者,今日他只是当一个见证,这小辈的婚事还是要他自己去调节,看宁瑾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愈发地不耐烦。
开口道:“宁瑾,快说!不要浪费朕的时间。”
宁瑾听他催促,也不敢有任何的掩饰和推脱:“是,我遣人帮我送了一封信……求阿雪救我……还遣人杀了那传信的女婢。”
兰翎晖听见他亲口承认这话就绷不住了,直接走到他面前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力气极大,宁瑾整个人被踹翻在地,他捂着胸口勉强爬起来,大掌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希望能缓解疼痛。
宁国公虽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但是还是不敢在陛下和兰翎晖面前有任何造次。
尽管都同为国公爷,但是他知道,兰翎晖的爵位比他的分量要重的多。
就凭他的与陛下早些年的交情,他这辈子就赶不上。
瞧,就算是兰翎晖在他面前这样公然行凶踹他儿子,陛下也没说什么,何必出言自取欺辱。
兰翎晖似是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直接干脆利落的说明来意:“陛下,这竖子,不仅品行不端,还爱常年眠花宿柳导致身患恶症,他自幼就与我外甥女阿雪定亲,如今这门婚事也就作罢了吧。”
季钰听见这话整颗心落入腹中,这样子是要有一个公道,于是他问道:“宁国公,你还有何话说?”
宁父到这份上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他只希望能赶快从这件事情中全身而退便好,哪想的了旁事,于是开口道:“任凭陛下做主。”
一旁的宁瑾也是心虚得很,如今他跌落神坛,这京城之中怕是有许多世家公子耻笑他,那些从前丢帕子给她对他趋之若鹜的高门贵女怕是都没一个瞧得上他的,如此境地,还有什么可说。
他也学着自己父亲那样,双膝跪地,俯首郑重地行了一礼:“任凭陛下做主。”
季钰看着堂下跪地的父子二人和站在一旁怒目而视的兰翎晖,立即宣判罢免宁瑾官职,并令其择日与江晚雪退婚,二人除了这亲事,也算是圆满。
可是兰翎晖仍觉不满,于是申诉道:“那阿雪的亲事怎么办?”外甥女的亲事是他此次回京的一大要事,如今面前这竖子耽误了外甥女的亲事,实乃大过。
季钰很是头疼,这次他这老友是真的动怒了,若是不给他一个好答复,他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不等他开口,跪着的宁国公先说了:“兰将军请息怒,事到如今都是我这儿子的错处,是他配不上长乐郡主,稍后我便请内人携上礼物,亲自去兰府赔罪,路上必定敲锣打鼓说明缘由,绝不会连累郡主一丝一毫。”
兰翎晖要的就是这句话,还算这宁国公有点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