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站在楼梯的上方,手在后背放着,微低着头,眉眼?平和。
听到他说的话,她安静了几秒,对他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她不知道他之前打比赛受了伤。
沈逾青:“不关你的事,这本来?就是最后一场了而?已。”
江昭没吭声,但?沈逾青感觉,她还是把这份错归责到她自己的身?上了。
他低叹了一声,也不着急上楼梯了,靠在栏杆那,稍稍仰着头瞅她:“行,那咱就算算吧。”
“你说,我听你的话赢了比赛,那陈望多少还有个你送的水,我呢?”
他弯唇呵笑了一声:“江昭,你总不能白嫖我吧。”
江昭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平和:“你不缺我一个,就算没有我给你送水,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是其他人,江昭是江昭。”
他对着她的眼?,嗓音平稳有力:“而?我沈逾青只认江昭。”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面前的女?孩心头一震,睫毛颤了颤,很缓慢地眨了几下眼?后,有些不确定地回了句。
“所以,你现在是在问我要奖励吗?”
沈逾青勾唇一笑:“有何不可。”
江昭呼吸只紊乱了几秒,就恢复了平静,她将微垂着的头彻底抬起来?,全都展露在沈逾青的眼?前,一双瞳仁极黑。
“沈逾青。”
她叫了他一声,还没等他回复,就直视着他的眼?,轻轻说道:“我帮你学习,好不好?”
沈逾青神色一顿,目光紧盯着她,半晌,他扯唇,点?了点?头。
而?这边,数联考试的复习筹备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
班级里的学生的神经都绷着,桌子?上的书也一日比起一日来?摞得高?,垃圾桶的草稿纸总是满了又?满,时间在指针一圈一圈的转动间悄然流逝,直到数联考试如期进行。
初试和复试都在同一天进行。因为这次考试不在萃仁考试,所以学校统一派校车接送参赛的学生到考场点?。
那天天气有些阴,但?总的来?说不热也不冷,倒也容易让人清醒,考试的内容比起预赛来?说难度上了不少,但?喻时做下来?没有太大的难度,该上的难度她在平时里也没有松懈过,除了做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有些卡,剩下的应该是能全对。
初试做完的时候,一抬头发现身?边的人还在低头做着。喻时浅浅松了松一直紧攥着笔的那只手,抬起头清明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写满算式的草稿纸对折了一半,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重现再检查演算一遍。
整个考场安静而?又?肃穆,仔细听过去?,只有沙沙的写字声,然后就是风吹起试卷的声音。
因为将近中?午,监考老师把教室里的风扇也打开了。
头顶上挂着的风扇里,宽大的扇叶悠悠地开始转动,发出破显老旧的吱呀声,额上的一层密汗在吹起来?的风慢慢干涸,伴着前面的几根碎毛刘海也被吹起,掌心里握着的笔反复变湿,墨黑的目光一直紧凑着停留在印刷着白纸黑字的试卷上。
直到一声刺耳的打铃声。
复试也结束。
所有考生停下笔,等待监考老师来?收卷。
喻时把笔松开的下一秒,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插着兜漫不经心朝她掀眼?看?来?的周聿也。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可他却是喻时出了考场第一个看?见?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上重压着的担子?也跟着轻了轻,无比地放松。
于是,她也就什么都没想,只抬起脸,迎着阳光朝周聿也笑了一下,毫无戒备地向他展现着自己此刻考完试后的松弛与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