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拿着证物袋冲上去,冯法医将手心里的东西放进了证物袋,这才发现这是一张纸条。他没有急着去看,免得破坏了上面可能残存的证据。
‘新娘父亲’高声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片警扭着他的肩膀:“老实点!坐着别动!”
南时和过杏仙看到这里,不禁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南时拉着过杏仙到了门外,外面的警察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个,南时示意了一下他们出来抽烟的,不是要跑路的意思,这才被允许靠在了墙边上抽。
他从过杏仙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分了他一支,一个蹲一个靠的抽烟,南时叼着烟很是感慨的说:“我是算出来这小姐姐命中有劫数,就在今年,她没熬过去,就是没想到那么惨。”
“……嗯?这你能说?”过杏仙瞪大了眼睛问道,他紧张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生怕天上掉个拖鞋砸南时一个脑瓜崩。
“这个没事。”鬼新娘都是鬼了,说明她的劫数都已经发生了,既定事实,说说也没什么。
“小姐姐到底多惨啊?”
“你耳朵过来。”南时动了动嘴唇,过杏仙凑了上去,南时这才小声的说了,过杏仙越听脸色就越难看,末了啐了一口:“呸!什么人渣!”
鬼新娘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与倾影站在一处,还大方的拍了拍过杏仙的肩膀:“哎呀,都过去了,没事没事。”
过杏仙转身抱住了鬼新娘:“小姐姐……”
南时见状踹了他一脚:“你干嘛呢!撒开!”
周围片警还盯着呢,他去抱鬼,别人见着了他抱着团空气还当是神经病发作呢!小心当场就给扭送到医院里去。
过杏仙这才松了手,挠了挠头发,呐呐地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
鬼新娘挽了挽袖子:“没事,我生前都没抱过这么帅气的小哥哥呢!嘻嘻!”
大概是因为内部通过气的关系,刑警的车很快就到了现场,十几号人连带着女方父母亲戚都给尽数带走了,剩下的人则是要接受一个现场问询后才能走。
南时故意排队排在了最后面,等着前面一个个街坊邻居上前看他们的面相。
他从刚刚开始就有些莫名的焦躁不安。
照道理说,鬼新娘的事情都走到主犯被拉到警察局了,四舍五入相当于沉冤昭雪了,排除掉鬼新娘这个因素,为什么大家还是印堂发黑,一脸死劫将近的模样?
连带有几个片警的面相都出现了变化,但是他们一身正气,又都是壮年,撑死了病一场。
就算是群体性食物中毒,但是片警到这里后也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食物有毒也毒不到他们啊!难道真的是地震或者地陷?
想不通。
队伍已经到了他们这里,南时推着过杏仙上前登记,自己则是摸了手机照了照自己的面相——得,黑气更重了。
终于到了南时,南时上前之前四周环顾了一圈,确定自己是最后一个人了,这才按耐住心下的不安,低头写起了资料,身份证号才写了一半,就听面前的片警说:“哎!那边两个!红衣服和白衣服的,你们过来登记一下!”
南时一愣,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就见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酒席台面边上有两个一红一黑的人背对着大家坐着,都是短发,看不出是男是女。
“红衣服和黑衣服的,就差你们了,速度快点!”片警又叫道。
那两个人仿佛没听见似地,就这么僵直的坐着。
一阵寒风拂来,吹得大家不禁的打了个冷颤,给南时登记的片警搓了搓胳膊,喃喃道:“没听说今天下午降温啊……”
南时也被吹得哆嗦了一下:“天气说变就变。”
“可不是吗?”片警的同事回了一句,南时和过杏仙是一块的,过杏仙是举报人,基本是没多大的嫌疑的,片警什么人没见过?这两个一看就是两个挺好的新世纪小青年。他拿着自带的茶杯灌了一口热水,和同事道:“我去把那两个叫来,你先弄着,早点弄完我们也好早点回局子里去。”
南时笑了笑,把最后几个数字填完,刚想起身,只听后头惨叫了一声,还有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只见刚刚去叫人的那个片警摔倒在地上,明显是起不来的样子,他的手有点颤抖,但是还是在极力镇定下来:“……你们两个,把你们的正面漏出来!现在是在办公事,不要开玩笑!”
有两个片警冲了过去,把人扶了起来:“怎么回事?老柳你怎么摔了!”
柳警官咽了口口水,挣扎开他们,自己站稳了:“没事,这两个年轻人在搞奇装异服,把我吓了一跳。”
今天这场景够诡异了,还有人搞变装,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
南时突然脸色煞白的站了起来,一手就把过杏仙往外推:“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