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南时就光顾着围脖吃瓜了。
卓珂无外乎就是那个暴风眼,今天说她霉运附体,明天就曝光地下恋情,等到三四天过去就已经成了隐婚生子且孩子已经能打酱油了,网上发酵一堆一堆的,除了卓珂工作室发了一条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的消息外,卓珂一个字都没说,问就是在忙着进组,24小时封闭拍摄。
一群粉丝哭嚎者有之,心痛者有之,粉转黑有之,坚决不信者有之,天天头条第一都是她。
而一个被认定疑似是卓珂老公的十八线男星则是他趁着这波热度扶摇直上,这才几天,就已经签好了一个连锁炸鸡店某产品代言人的广告。
这家炸鸡店早就被认定是热度风向标,只要是有热度,蒙管是红的黑的,它都乐意来蹭一波。
南时暗暗摇头,别的不说,靠这样玩弄人心获得来的热度,都是有恶果的,别以为不能穿越网线来打断对方的狗腿,口业造多了谁知道哪天谁谁谁就想不开了,然后来一把‘穿越网线我的怨念’呢?
不过对方本来也就红不过七天,他便撒手不再关注了,等七天后结果就是了。
他将店里头收拾了一下,难得不嫌麻烦自己拿了个鸡毛掸子一件件的掸灰,给百宝阁上补充货品。这几天感觉卖的最好的仍旧是价格三位数的手串,这个价格在游客的消费区间内,好看不贵,哪怕知道是假的,买个开心也有很多人愿意掏钱。
侧间里的大件除了那天周教授带走的和卓珂带走一件外,还真没有怎么动弹过,但是按照利润来算却是远远超出外面这些小件的。
所谓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
手机亮了亮,是李文柏发来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左右有空吗?】
南时恰好收拾地差不多了,今天天气暖和,他便把侧间的门也打开了,煮茶焚香,好一副悠闲景光。南时坐下就拨了个电话过去:“李哥,我有空的,没事就带过来吧。”
“好。”李文柏说:“说起来,你是不是给我介绍了一单生意?”
南时微微一思索就想起来了:“楮绪才找上你?他的手脚可真慢。”
“你朋友?”李文柏道:“他说是你过年前给他的联系方式,不过年后事情忙,过几天有空刚好来s市,就打算来上门拜访。”
“朋友算不上,客户罢了。”
两人经过短暂的交流后就挂了电话,下午时分,李文柏果然就带着人来了。
这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有保镖在身后帮他推车,到了南辰阁门前便自己艰难的起身,拒绝了保镖的搀扶,扶着门框慢慢地走了进来。李文柏则是笑吟吟的负手于一侧,也没有一丝要搀扶的意思,反倒是和南时有说有笑:“这是岳广平岳老。”
“岳老。”南时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岳老颤颤巍巍的坐在了茶案的一侧,与李文柏并肩:“见过南先生。”
南时抬手令晴岚上茶,几人都是开门见山的人,也不乐意摆什么龙门阵,李老在红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胸口急速起伏了好几下,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药瓶塞进了瓶子里,过了好一阵才说:“岳某此次来,是想找个人,看看他是死是活,要是活,活在何处,要是死,又是埋在了哪里。”
“岳某命不长久了,只有这么件事放心不下。”岳老枯瘦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件墨绿飘花翡翠龙凤佩放在了桌上:“还望南先生指点迷津。”
南时对着命盘看了两眼,又对了对方的面相,心中大概也有些数了,不过既是找人,命盘不如测字好使,他将红纸翻了个面儿,道:“岳老写个字来看看吧,不拘什么字。”
岳老想了想,写了个‘灭’字。
此字一出,南时就知道此人九死一生。
人在地下,左右有水,当是殒命于水中,尸身或许会叫人抛入河流——火都叫灭了,人哪能还活着?
那为何是九死一生呢?
这一生便在岳老手中。
岳老年纪大了,他手不稳,写灭字的时候将人字出了个头,这便是一个‘象’,寓意人头还在地面上,没有完全沉入地下,可是这样一来,水与土便是泥沼,乃是身陷泥沼之相。若是等这人完全沉下去,人也便活不了了。
再者,泥沼为困顿的意思,这一横也能视为盖子,人被困于其下,若是以此来判断,那么此人可以观作被人困住了,有两个小守卫看住了他。
“人还活着。”南时看向了岳老,老人浑浊的眼睛里还透露着一丝清明,随着他这句话焕然出了令人咋舌的生机,但南时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入了地狱:“不过也快了,岳老如果去得晚,就只能收尸了。”
“那、那我应该去哪里找他?!”岳老急忙问道。
南时道:“出了这个门,往西方走,若是三天内找不到,再找到便是要办丧事了。”
兑为泽,对应的是西方,同时也对应了幼女——这位老人家,走丢了自己最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