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拜佛回来后,清染的心情眼见着好了起来。
谢映安的心情却一反常态,有些阴郁。
不过他情绪的阴郁只是体现在清染不在的时候。
比如这会李清墨难得耐着性子坐在树下的躺椅里垂钓,眼见着鱼钩旁有鱼在徘徊,许是就要上钩了。
李清墨兴奋的直苍蝇搓手,悄悄握住插在地上的鱼竿,动静也不敢太大,唯恐惊走游鱼,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不少。
突然——
啪!
一个小石子扔到了鱼钩旁,顿时水花四溅,围上来的几尾鱼被吓得四处逃散,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李清墨呆了,反应过来时忍不住对着池塘伸出来了尔康手,似乎想依次挽留住那几尾鱼。
待他再反应过来罪魁祸首就在他旁边时,他唰地扭过头,脖子都气粗了一大圈,气势汹汹的盯着倚在树上谢映安:“谢、映、安!我操你……”
谢映安神色寡淡,将手中剩余的几颗石子也一并扔到水里,这才淡淡的乜了李清墨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走了。
就走了?
李清墨看着谢映安的背影撇撇了嘴,兀自喃喃:“……搞个鸡毛?”
谢映安这几天好像都是那么反常?
咋回事?
不会是真被李清染甩了吧???
李清墨又在原地呆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挠了挠头,跑过去找离他不远处另一颗树下的谢老爷子了。
谢老爷子躺椅旁边的桶里已经装了几尾不大的草鱼,这会还有闲情逸致的看着水面哼着小曲。
李清墨先是蹲在他桶边数了数桶里到底有几条鱼,桶里有四条鱼,虽然不多,却是他今天再也达不到数量了。
他叫了一声:“谢爷爷?”
“嘘!”谢老爷子示意他安静,没过半分钟,他猛的一拉鱼竿,一条手一样大小的鱼被甩到了桶里。
谢老爷子重新下了诱饵,将鱼钩甩到河里后才看向李清墨:“咋了小子?想认输?”
出来的时候两人就说了要比赛钓鱼。
李清墨一咽,顺势开始告状:“……刚刚我本来都要钓上来一条鱼了,被您孙子一个石子扔过去,鱼都给我吓跑了。”
“哦,”谢老爷子点头,又有些纳闷:“我怎么总觉得安仔这几天都有些怪怪的?”
李清墨认同的疯狂点头,往谢老爷子躺椅旁边一蹲,大有促膝长谈的意味:“嗯嗯嗯,我也感觉到了,您说,他会不会是被我妹妹甩了,才……”
“啥?”谢老爷子将手里的鱼竿一丢,腾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板着脸质问李清墨:“你妹妹为啥要甩了俺家安仔?俺家安仔做错啥事儿了?”
这事你得问李清染啊,他咋知道?
“别别别别激动,”李清墨急忙站起来安抚谢老爷子的脾气,解释道:“我我,我就是打个比方,李清染可能还没甩了他呢。”
谢老爷子是个急脾气,脾气急也就算了,偏思想还保守的不得了,他认为两个小辈在寺庙后院都这样那样了(其实也就亲了一下),今后肯定是得结婚过一辈子的,怎么还能谁甩了甩谁?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谢老爷子硬是被李清墨扶到躺椅里坐下,他摇头叹息:“现在是一点都不重视感情了,想想我年轻的那时候……”
李清墨瘪着脸再次蹲下身,被迫当起了老爷子唯一的听众。
真想狠狠的甩几分钟前的自己一个巴掌,好好跟谢老爷子说什么他孙子被甩了?
谢映安回去时,清染刚午睡醒,正坐在沙发里捧着手机在看,嘴角挂着笑意。
清染向来自律,平常看手机娱乐的时间可谓少之又少,可自从梵尘寺回来后,她看手机的频率明显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