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捡铜板,又比如说捱鞭子,他一直是在默默地积累自己的仇恨值。
想明白这些之后,他低声嘀咕一句,“我让你捂住耳朵的时候,千万捂住了啊。”
捂耳朵?郎震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眼中逐渐冒出了异彩——要见证术法了吗?
他为难地看看自己的断臂,试着往耳朵上捂一下……还好,勉强够得着。
试了一试之后,紧接着,他心里又生出了无法抑制的兴奋,强行按捺着心中的那份激动,他低声发问,“您这是要……使用术法了吗?”
这可是修仙者的术法啊,就算以郎震的见多识广,也仅仅是限于听说,就连他所接触过的人里,都没谁有这份荣幸,可以当场目睹。
冯君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是什么,你不用在意,一会儿你听我的就是了。”
郎震微微地颔首,“我晓得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他俩在这里窃窃私语,当然瞒不过顾家的骑士,不过他们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鬼蜮伎俩都是可笑的,有谁会在意蝼蚁的感受吗?
说实话,若不是冯君表现得过于桀骜不驯,郎震又有不俗的修为,那个老六十有八九会提起鞭子,再次狠狠地抽他们一顿——在我们面前,你还敢窃窃私语?
等到戌末亥初,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顾家的骑士开始歇息了,放出两个哨去,一个明哨一个暗哨,还是没人理会冯君二人,倒是贾兴旺这厮,跟顾家骑士厮混在一起。
冯君捡个时机,低声吩咐一句,“跟我来,去那车子旁边。”
两人起身,不紧不慢地向摩托车走去。
摩托车的情况,顾家的骑士已经检查过了,他们非常赞赏车子的精妙,而且对于这车子只能载货,有着浓浓的不解——载货的车子,有必要做得这么好吗?
不过他们跟冯君的关系,非常糟糕,当然也就不指望对方能为己方解惑,不过可以想像的是,等进入阳山县之后,冯君就算不想说,也由不得他了。
明哨对他俩的异动,还是有点戒备,见状警觉地发问,“你俩干什么?”
其他人闻言,也侧过头来,想要看发生了什么。
郎震却是波澜不惊地回答一句,“解大手,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明哨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马上喊一声,抬手一指,“站住,去那边!”
郎震却是毫不在乎地回答,“车上有草纸,总得让我们拿一点吧?”
这个位面有草纸,但那是奢侈品,像小湖村的村民,基本上没钱买这些玩意儿。
冯君的背包里有七八卷卫生纸,这是顾家骑士都看见的,那洁白的纸卷,比这个位面褐黄色的草纸,不知道高档了多少倍。
正是因为这点点滴滴中体现出来的不凡,才让顾家十三少心生忌惮,不敢当下翻脸,而是想着回了自己的地盘再炮制。
冯君走到摩托车前,从口袋摸出一个物事,往上一插,人就跨了上去,同时不忘轻声喊一句,“跳上来!”
郎震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二话不说,一个纵身,直接跳到了……冯君的脖子上。
他已经很注意技巧了,可一百多斤的身体,还是压得冯君身子往前一栽。
“我身后是座位!”冯君气得大喊一声,直接发动了摩托车,打开了大灯,“抓紧我!”
郎震的身手,那真不是白给的,身子一缩,就滑落到了冯君的身后,稳稳地骑到了座位上。
在雪亮的车灯的照射下,摩托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冯君带着郎震扬长而去。
“我去!”明哨嘴里的烟卷,吧嗒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微张,双眼瞪得老大,“那是……那是什么,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