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看着曹秋缘担心的眼神,心软软的:“这个你放心啦!戚叔的大学同学在那边,省钢铁厂的主力技术员,他老丈人在市里有点能耐,说得上话,已经拜托好了。最重要的,我定的地点还是他老家!而且村里生产队长是退伍的老红军,有个书记,是他们家族的老族长,抱团又讲理,革命一点都没闹到那边,很好的地方!”
曹秋缘点点头:“那就好!有熟人又有关系,你这地点定得不错!干活就多干些,吃吃苦头,省得你下次再出现先斩后奏!不过还是要再看看能不能申请到名额,一起去上大学!”
许安安对着发小翻了个白眼,“我不准备靠推荐的,我要等高考恢复,这种正经大学才是我父母一直想我们四姐弟上的。”
曹秋缘无言,“那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5年!我等5年!5年后还没动静,我就考虑通过关系回城的事。”
“这还差不多!安安我陪你2年,最迟三年,我就必须要回去了。还有婚约要我去遵守。”曹秋缘看着许安安坚定的神情,决定舍命陪君子。好好疯一把!
“好!我们一起。我有预感!”两人相视而笑。
许安安真的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和她胃口,三观一致的好友可不好找呢。
多年后,曹秋媛已是功成名就,回忆这个带些闷热的七月天,想起这个改变她人生际遇的决定,对自己也对好友,满怀感激。
翌日,下午6点。
经过31个小时的长途旅程,火车到达l省省城火车站。
许安安身后背着个大包,两手一只一个大藤箱,身前还挂了一个网兜,里边是家里带的牙刷饭盒,路上用,左边跨着绿军包,里边装了换洗的贴身衣物。整个人非常艰难的挤下火车。
蹭的一下,许安安跑到车窗前,向这个新认识的发小挥手告别!“秋缘,我走了!你到兵团记得给我写信!地址要好好保存!”
“好!安安再见!你也要好好保重!”
车头吐出白烟,许安安退后许多,看着火车缓慢但坚定的开出省城站。
目送火车远去后,许安安转身向
集合的地点走去,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青年,正在挨个点名,他们将由l省军用解放车载着分配到下面县市里。
“许安安,许安安”
“到!”刚走近,就点到许安安的名字,连忙喊到。
“来这里,你上这车,车里边的同志往里在挤挤还有一名女同志。”知青办的干事扶着许安安上车,帮她把随身箱子放好,再一次核对完人名后,才去车头喊司机开车。
夜风微凉,载着许安安驶向未知。
7月20号,上午8点,连山县招待所门口
“分配到红旗公社的同志来这里,分配到红旗公社的同志来这里!”
整个场景闹哄哄的,许安安坐了两天一夜外加6个小时的硬木头椅,到达连山县招待所后,整个人都是飘的。她感觉自己才睡下去啊,就被知青办的同志敲门敲醒,吃完招待所的早饭,整个人傻乎乎的坐在大门口,护着箱子上等人来接。如果她没记错,知青办的同志说她还要在坐可能是牛车、也可能驴车、要是运气好坐拖拉机去下面的公社、生产队。
林远第一次见到许安安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多年后给子女回忆,也一直在发笑。
人来人往,乱糟糟的场景里,坐着一个呆鸟,无比显眼。
等许安安反应过来,她是要去红旗公社的时候,就发现周遭的女同志,一个比一个娇羞,一直往一个方向瞟。
随着她们方向看过去,就见一只闪亮生物坐在拖拉机车头上发光,简直不像这个小县城存在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