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峋和唐蕴即使了解了真相,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唐蕴并不想碰这个案子,但江峋又暗示他,建工集团的董事长在政府机关也有人脉,且根深叶茂,之前许董事长的第一通电话并不是打给江峋的,而是打给市长的。
是市长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江峋,交代他第一时间去处理。这就如同导师给研究生施压——将来澜锦律所要想在南城混得开,就只能乖乖服从命令。
这是职场人必须修炼的人情世故课。
“他这个情况,挺难搞的啊。”唐蕴面露难色,“肇事的地方有摄像头吗?有的话交警一查就知道是顶包了,两个人一起担责啊。”
江峋:“要是简单的话我为什么不让老王去干?”
老王是他们律所新招的律师,今年四十了,据说努力了十多年才通过司法考试。
意志力和信念感没得说,就是脑子太不活络了,是江峋一直挂在嘴边的反面教材,老王平时在律所的主要工作是装订案卷。
虽然江峋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分别,但唐蕴能感觉他很着急,于是答应回去看一下,进度随时汇报。
“怎么了?”匡延赫问。
“临时有点急事,得先回一趟南城。”唐蕴摸着手背上的创可贴说,“我处理完就回来,应该不会耽误多久。”
匡延赫二话不说,把目的地更改成燕州高铁站。
唐蕴说:“我的衣服还在酒店没有拿呢。”
“不是处理完了就会回来吗?”匡延赫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像孙悟空那样,快去快回。”
唐蕴简直服了他了,真不愧是资本家,自己闲不下来也见不得别人闲着。
“知道了师父,我会尽快的。”
唐蕴刚上高铁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声称是许峰的爱人。
许夫人在电话里说,就在十多分钟之前,警方赶到医院,把许峰和表弟一起带走了,还有交警现场给许峰和表弟分别做了酒精测试。
唐蕴忙问:“结果如何?”
许夫人:“还好,都没测出来什么。”
唐蕴觉得奇怪,按照刚才江峋的叙述,许峰和表弟应该是同时赶到医院的,和家属通电话的也是表弟,那为什么警方会带交警过来给许峰做酒精测试?难不成警方真的神通广大,已经察觉出什么来了?
关于这点,许夫人解释道:“是因为医院急诊室里的几个家属在说,昨晚那老头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周围人都闻到一股很大的酒味,我老公的脸很红,在急诊医生面前胡言乱语。有人就猜是不是酒驾顶包,那老头的女儿一听,立刻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