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背着楚辞云,看?着逐渐将他们包围的?北疆人,直话直说:“属下没想到郎君会受伤。是?我的?错。”
确实?,若是?楚辞云没有?受伤,凭他们二人的?实?力,八成?能逃出?去。
而现在他们的?处境异常危险,哪怕是?情绪低迷的?楚辞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他问:“你见过夫人了吗?”
方旬摇头,“夫人与并州军同行,属下奉相爷命令先来救郎君,尚未相见。”
楚辞云安心了点,“朝廷的?兵到了吗?”
“到了。”
“还没开战?”
“尚未。”
方旬弩箭用尽,楚辞云叹了口气,“方叔,我还不能走。”
“为什么?”方旬的?脾气一贯如此,又直又冷又硬。
楚辞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为什么,只是?说:“北疆人的?粮草从滦河运来,现在河面该结冰了,想办法截断幽州与北疆的?后勤通路。”
方旬杀了好多人,一字不漏地记下少年的?话,身后的?声音断了会后又响起,“幽州城内的?粮草分布和防卫我画在这张布上,你带出?去。”
楚辞云用方旬给的?匕首撕下一块衣料,以血为墨,以指为笔,画了一张地图。
方旬收好布,杀出?一条生路,楚辞云的?目光却凝在城墙上的?弓箭手?身上。
他声音平淡:“幽州易守难攻,对付北疆人最好的?方法是?打持久战,声东击西,多方向攻打分散他们防守力量,长此以往,他们懈怠之时,便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将我的?话告诉夫人,让她?拿主意?。”
弓箭手?将箭搭上弓弦,楚辞云微眯眸,突然用力勒住方旬脖子使他后倒。
两人伏倒,楚辞云做投降手?势,弓箭手?调整方向,弓箭射偏。
楚辞云松了一口气,淡声:“方叔,我是?累赘,可你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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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琰坐在首座,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少年,以及环胸抱臂站在少年身后的?男人。
男人手?无寸铁、目中无人,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压制他。
独孤琰也不例外。
因为脚伤不得不跪地的?楚辞云抬起苍白的?脸,保持他一贯的?淡定,出?声:“踏雪山庄,可入得了殿下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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