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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鹭当下决定先行跑路,不跑等着祝如疏反应过来后发作,便是非死即伤。
既然意思已经传达到了,再加上她又不能够独寝,那最好的办法便是换身衣裳绕道去找沈若烟,至少能在那里安眠一夜。
这原本是下策,最后却成了上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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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鹭其实不知道沈若烟住处,这次是系统当了次人,告她的。
她迈入院中,此处不如祝如疏的院落荒凉,一看便知是用心打理过。
叩响了房门。
沈若烟原本是在屋中点灯看书,她打开门抬眼看到林鹭之时她还是稍稍惊讶。
“师妹这么晚来,可是遇到难事了?”
林鹭唇瓣抿成一条线,垂下眼帘,只留睫翼弧线下一片月光阴影,双眸通红,似乎下一刻泪水便要滚滚落下
那模样神色可怜兮兮。
沈若烟心中泛起涟漪。
她自小就是父亲和师伯养大的。
虽说有许多师弟师妹,因她不擅长与人来往又时常板着脸,故而他们皆怕惹怒了她。
要么就是顾及她的身份,从未同她亲近。
偏偏眼前的小师妹愿意信任、依赖她。
林鹭这才哽咽开口。
“只是…夜里做噩梦了。”
“我让医师给你开些安眠的药?”
林鹭又摇摇头,小声道。
“我想…同师姐一起睡。”
林鹭年岁尚轻,又不知是因何筋脉尽断,身子羸弱,到一个新的环境不适应也正常。
她甚至不知道林鹭是如何让一个人到这里的。
“我家中并非贫困,只因我是妾生子,在家中便不受重视,家道中落后,便一路到了这里,在山下听闻山中有个门派便想着碰运气上来了。”
林鹭编起故事来一套又一套,眼泪珠子连成串儿说落便落。
沈若烟听后面色凝重,虽说她自小没经历过这些,又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只是她大概也听闻过人间的大户人家重男轻女,还轻视践踏妾生子,她下山除魔也见过,用妾生子献祭妖魔的。
她将眼前少女的手握住,只说。
“若师妹有事,自然都可以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