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她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这粥不错,又软又稠,入口即化。
她倒是很喜欢。
沉默在餐厅里蔓延了一阵,阮胭忽然想起什么,复又抬头看向对面的令淮烨。
未曾想,男人也在看她。
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抬眼,令淮烨没来得及将视线藏起来。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在半空交接了。
阮胭:“……”
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思绪凝固了,险些忘记自己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令淮烨掩饰似地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问她:“怎么了?”
阮胭才敛了思绪,动了动唇:“我是想问……昨晚我喝醉酒以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她清楚自己醉酒后并不安分,所以和盛聿白结婚后,基本不会让自己喝得烂醉。
偶尔出门和秦珍珍、周文月聚餐,也都是点到即止。
毕竟她聚餐结束后还得回她和盛聿白的家,怕喝醉了在他面前失态,做不该做的事情,说不该说的话。
若是以前,阮胭倒也不必在令淮烨面前在意这些。
他们关系好,她从小到大什么丑样子他没见过,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盛太太,这个身份注定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什么事情都浑不在意。
令淮烨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薄唇微动,他慢条斯理地咽下了粥,面不改色地回答:“做了。”
阮胭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喝粥都顾不上了,直勾勾盯着男人:“……我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令淮烨看着她,极力忍笑,但低磁的嗓音到底藏不住笑意:“离开大排档的时候,你抱着路边的石墩子喊‘茉莉’。”
“……”
就这……
阮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令淮烨继续:“茉莉是谁?”
“一条大金毛,我家狗子。”阮胭如实答,紧绷的心弦已经松懈下来了,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聿白养的。”
令淮烨了然,没再多问什么。
阮胭也没有发现,他在听到“聿白”这个称呼后,脸色明显暗沉了许多。
“哦对了,阿烨。”阮胭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令淮烨道:“下次我要是再喝醉,你就把我送回我家吧。”
“别管我说了什么胡话,你把我送回去,免得给你添麻烦。”
阮胭这么说,是对令淮烨绝对的信任。
虽然她不记得昨晚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身在令家时,并没有觉得是令淮烨有意带她回来的。
因为她小时候也常央着他带她回家。
想来昨晚喝醉酒以后,一定没少纠缠令淮烨,不然他也不会把她带回家来。
阮胭觉得自己给令淮烨添麻烦了。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话在令淮烨听来,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