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虔从牙缝里哼道,“还记着你自己是个女人家就好……”
叶青鸾才不客气,马上驳道:“三郎自然没忘身为大丈夫哦!”
谁家大丈夫还这么小肚鸡肠……
崔虔不由得呛住。急忙举拳堵住嘴,将咳嗽生生咽回去。
崔旰牵马回来,看见二人神态,不由得也有点惊讶。
崔虔却淡淡道,“我今日想坐车。”
崔旰:“啊?”
方才三郎吩咐了骑马呀,怎么这么快又要改成坐车了。
再说,三郎年轻,品级也只是五品,还是骑马上朝班更合适些。
不过他看了叶青鸾一眼,旋即就也明白了。
“是,我这就去换过!”
叶青鸾却对这事儿没感冒。崔虔骑马还是坐车,有神马分别么?
——总之马和车,都贼贵,都是她这样一个一文钱摔八瓣儿的贫苦妇道人家想都不敢想的呀。
崔虔这才又歪头看她,“不是说急着回家去么?却停留在府门口,这是,等我?”
叶青鸾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胡饼,坚定点头,“唔!”
他长眉舒展开,“有事?”
叶青鸾使劲咽下胡饼,“就是跟三郎确定一下:潆阳郡主,是出家在清凉观吧?”
崔虔便眯起眼来,“你是为她才来等我?”
叶青鸾大义凛然:“啊!”
崔虔登时兴味索然,一扭身就下了门阶去。
叶青鸾冲他背影翻白眼儿。
不然她为什么来的?难道来考他背诗啊?
那还真是累死他都背不出“白日依山尽”,别看他小时候也有“神童”之名——因为这时候,王之涣还没写出来这首诗呢~
她只好跟在他后头,“你看,东凉王有个‘凉’,清凉观也有个‘凉’……凉凉凑一对,不是巧合,有其必然,是不是?”
“清凉观是不是就是东凉王府供奉的?所以潆阳郡主出家也去了那,对不对?”
崔虔霍地停下,扭头瞪她一眼,“对!”
“前辈你这不是推得挺明白的么,何必还来问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