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冤枉我,我也不知道。”程星淡定地说:“我也没得罪你。”
老太太:“……”
会议室内气氛变得焦灼,程星却没有半分退让。
在紧张激烈的氛围中,姜瓷宜适当插话:“徐昭昭是被自己的野心和贪婪害死的。如果她没有死,那她就是杀人犯。”
“她都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你们,她不会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坏就是坏,没有任何原因。”
“没家教!”
老太太怒骂了一句,程星顿时急了:“说话就说话,为老不尊做什么!”
姜瓷宜摁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程星的手很热,掌心还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相反,姜瓷宜的手冰凉,程星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搓了搓。
姜瓷宜瞥了她一眼,却又很快移开目光。
她倒是没怼老太太,而是平静地回答:“按照你的说法,我没家教,因为我没母亲,父亲犯法,仅有相依为命的奶奶只有基本生活能力,我跟你,或是跟在座的各位,甚至是已经去世的徐昭昭比起来,都算是下等人。那我发生车祸,又被徐昭昭差点害死,如今又被你架在火上烤,那我现在杀了你,或是直接杀了在座各位跟我陪葬,是不是也没关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错愕地扭头看向她。
因为她语气淡淡,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定能做出这种事来的,甚至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解剖刀。
“按照你的说法,我是被逼的。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用受这种委屈,所以我选择极端的方式去处理,是可以被理解的,也可以被原谅。”
银色的锋利解剖刀面被太阳光折射进会议室。
分明外边放了晴,会议室内却冷飕飕的。
纵使老太太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少年,也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等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冒了冷汗。
没人不怕死,敢嚣张是因为确信自己死不了。
但现在……她不确信了。
那
天姜瓷宜敢闯进灵堂大闹葬礼,用一颗石头打碎徐昭昭的遗像。
今天就敢扔一把解剖刀出来,取了她的性命。
她仿佛……就是个疯子。
老太太哑然,姜瓷宜瞬间占据了优势,清清冷冷地说:“我不愿跟各位为难,但希望大家分得清是非黑白,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要什么都信。”
“当然,我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比我更有人生阅历。但今天我已经没家教了,就让我逾矩一次吧。”姜瓷宜说。
“你怎么能当着爸妈的面儿说他们?”程星哀怨地瞟了她一眼:“爸爸妈妈都在,说你没家教,可真的是打他们的脸啊。”
姜瓷宜露出个略带温和的笑容:“那倒是,得罪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老太太也哑口无言了,时不时瞟向程星和姜瓷宜。
尤其是姜瓷宜。
程星见时机差不多,便准备把检验报告拿出来,来收个漂亮的尾。
但她还没来得及往出拿,会议室的门便被推开,一位穿着靛蓝色旗袍,套了件白色毛茸茸外套的妇人极有气场地走进来,身后齐刷刷跟了一溜保镖,目测有十几个。
已经是满头银发的妇人却涂着很正宗的中华红色系口红,戴着有金色链条的小框眼镜,气质特好。
关琳敏转头看见来人以后便起身小跑过去,埋进怀里喊了一声妈,呜哇哭起来,跟个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