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几天后,郭威自己来衙门,推脱了这桩差事,说是办不了。”
说完,他看向赵福生:
“他说他的妻子失踪了。”
“妻子失踪?”赵福生皱了下眉头。
曹大宗点头。
“当时孔老爷大怒,说这刁民出尔反尔,要拿他进监狱,但他当时抱个孩子,眼圈漆黑,像是几天没睡好过了,不像是说假话的。”他说道。
“后面搜查他家没有?”赵福生又问。
“搜了,他家只有土房三间,旧灶一个,家具都没有像样的,确实除了父子两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了。”曹大宗回话。
赵福生听到这里,却觉得不对头:
“什么?两个人?”赵福生有些奇怪的道:
“我记得庞知县提到过,郭家原本共有四口人。”
“大人好记性。”曹大宗拍了句马屁:
“郭威的老娘早去世了,他老子与他跟婆娘同住,两人生了三个孩子,但前头两个没养活,如今剩了个小的,才刚四岁——”
说到这里,曹大宗摇了摇头:
“前几日时,他抱来镇上,我看那小子瘦得跟灰耗子似的,皮包骨头,恐怕也难熬过这个冬。”
他说到这里,又似是意识到这个话题与郭威反悔无关,深怕赵福生恼怒,连忙就拐回正题:
“我们当时去他家中搜拿时,才发现除了他媳妇不在,他爹也不见影踪。”
“是不是公媳不合,二人大打出手,闹出祸事,其中一人躲了?”
赵福生率先从普通案件的路子去考虑,猜测着。
“也、也许有这个可能——”
曹大宗硬着头皮答道。
他说话时目光闪躲,不敢看赵福生的眼睛,这表情分明就是心虚——也就是说,他此时说的话并不诚心,只是虚假的恭维罢了。
赵福生随即领悟:
“看来郭家这几日没有人进出。”
曹大宗一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点破,赵福生没有尴尬,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陪着笑点头:
“大人英明。”
“少拍马屁。”
赵福生说道:
“郭家进出入门的地方都看住了吗?有地道没有?”
这老头儿与她说了一会儿话,见她说话态度寻常,虽说位高权重,但并没有摆架子捏官腔,也没有动辄喝怒,心中胆气渐渐也盛了一些。
此时听闻她这样一问,他顿时明白赵福生话中之意,连忙就道:
“都看住了。郭家只有两间烂房,门前正对别人家的房子,与他大门之间仅有一条巷道,房屋通后山,背面是草坡,都一早让人守住了。”
曹大宗说道:
“而他家本来位处低洼,屋子靠坡潮湿得很,没有挖什么进出口的地洞。事发之后,孔老爷也疑心他是不是家宅不合,家里翁媳打架,致使其中一方出事。”
但后面孔佑德让人走访封门村,村民都说郭威人老实懦弱,其妻胆小内向,与公公关系和睦,没有发生过吵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