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有丢失的鸡,韶言麻木的想,难道那红衣男子是能完全修成人形的大妖?
不仅如此,他恐怕还和师父认识。不咸山真是地杰人灵!
“海棠哥哥,蹲在那里干什么呢?还没忙完吗?”
韶
言还在胡思乱想,听到元竹这般唤他便不得不起身了,顺便糊掉了脚印。
他开始庆幸今天是他打扫鸡圈,而不是师兄,否则这事可不好糊弄。
毕竟分析一通下来,哪怕异常之事如此之多,但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表现或能看出那身份成谜的红衣男人想要害他们。
拜托,那可是能完全化人形的大妖!现在师父又不在,他要是想要几个小孩的命早就要了,还会送匕首送猎物?
他一通分析后都不愿意再细想,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告诉师兄也是让师兄白着急白担心,不如不说。
韶言和曾暮寒忙活一上午,元竹也薅了一上午,哪怕另外两人扔下镰刀去打扫后院,元竹还在薅。
曾暮寒割完草,不见元竹踪影。他和韶言找了一圈才找到这死心眼的小公子:元竹几乎把周围的嫩草薅个干净,薅得满手是泥。
一共就三只兔子,这哪吃得完啊!曾暮寒看着元竹的后脑勺,觉得师弟对他痴傻的评价并不过火,用辽东话说:这孩子简直缺心眼啊!
看来前几天看师兄绣花和我干活已经满足不了这活泼好动的小公子了,韶言想,薅一上午草都没累到他,下午居然还有精力动。
恒水居也关不住他了,这小公子居然还要到山里走走!
我的老天爷啊!韶言在心里暗自叫苦,虽说山里现在一片死寂没有野兽威胁,狐狸头子看上去对他们也挺友好,可是谁也说不
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上次那么凶险,能侥幸逃脱纯粹是运气,外加那红毛狐狸眼瞎。可难道次次都能有好运气?
当然了,那种挺而走险的狐狸毕竟还在少数。可就是再蹦出来一只都够他们仨儿,不,是韶氏;也不对,是整个辽东喝一壶了。
韶言感到窒息,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一只狐狸来给元竹开膛剖腹,然后元英冷着脸宣读对韶氏宣战,元氏一路北上杀到辽东,辽东尸横遍野,不咸山都给你点喽!
还有二叔,二叔怕不是在元英听到元竹消息后,当场就去见阎王爷。
噫——
韶言抖了抖脖子,充满敬畏地看了看不咸山的美景,非常担忧是最后一眼。
偏偏他还不能跟师兄元竹说明这些利害,于是他只得绷一张脸,调动全身的注意力来观察周围。
他脑袋的旋转速度都快赶上马蹄糕它们,恨不得拥有全方位视野。腰里……腰里还别着一把杀猪刀。
谁让他的佩剑还在井里泡着呢。
曾暮寒欲言又止地看着韶言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紧张的神经兮兮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比和他出来的那次还严重。起码那次没带刀啊!
“师弟,你为什么要带把刀啊?”
韶言一只手拉着曾暮寒一只手拉着元竹,准备一有不对立刻拔腿就跑。他警惕不减,随口答道:
“路上抓鱼,方便直接开膛剖腹。”
“……可是我们并没有拿鱼篓,再说现在水里哪有鱼。”
“哦。”韶言面色不改,“最近狐狸挺多的,拿刀方便剥皮。”
“不行!”元竹皱眉表示抗议,“狐狸又不能吃,剥狐狸皮不是糟蹋生命吗?”
“可是不剥狐狸皮,你娘哪里来的狐皮大衣?”
小公子理直气壮:“我娘本来也没有狐皮大衣啊!穗城那么热,穿狐皮大衣还不得热死。”
韶言的注意力明显没放在对话上,压根没注意这个问题,或者他注意到了但是没在乎。
他此时充分发挥了自己临场硬编的能力:“哦。那我拿刀出来就是为了找块上好的磨刀石,因为它钝了。”
师弟啊,曾暮寒听完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盯着刀鞘没能装下的那截闪着寒光的刀背,哭笑不得地想:
你真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