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一声,并未接过,只是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它在你手里可有损坏,你可有好生保管?”
……他怎么知道!?
韶言心里犹如翻起了千层浪,但他,面上还是尽可能保持平静。“自然是完璧归赵。”
男人听不出情绪地“哦”了一声,笑道:“小物件,不值钱。我看你有缘才送的,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
似乎怕韶言再退拒,他又补充一句:“你师父知道,他是同意的。”
提起霍且非,韶言心下五味杂陈,只能将匕首放回原处。曾暮寒听见师父的名讳,是肉眼可见的激动。
“先生!我师父他怎么样了,为何一直不见踪影?”
“他遇见一点小麻烦,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不过问题不大,你们可以放心。”男人安慰曾暮寒,“对了,上次送的兔肉够你们吃吗?”
“先生怎么知道师父给我们……”
眼看要穿帮,韶言连忙圆话:“师父是通过先生了解我们的现状,这才知道我们断了粮,送来兔肉。”
曾暮寒听罢又惊又喜,“那也就是说,先生不久前见过师父!”
这波呀,这波叫祸水东引。
男人被问得停了一下,也没有拆穿韶言,明显也是在圆话:
“我也没见过呢,我是靠我养的狐狸与他通信。他走之前托我时不时关照你们一下。”
“狐狸还能送信?”元竹好奇地问。
“当然了,他们的师父还养猫头鹰送
信呢。”
曾暮寒显得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师父应该没有离恒水居多远,也许还在山上呢。”
……不,你们都清醒一点,他很明显在诓你们啊!猫头鹰送信已经够离谱了,可它起码还能飞啊。
当然,如果他用的是能化成人形的狐狸送信,那可能还……
不,师父说过,能完全化成人形的妖几乎没有,少数道行深的也只停留于山下那妖物的阶段,有人形却没有人类样貌。
想象一下那妖物的样子,韶言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那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当然,韶言还是比较心虚,因为他也在诓师兄和元竹,细究起来他没资格谴责别人。
男人离开时,韶言背对着他说了一句:“您要是喜欢吃鸡,我下次给您送几只。”
身后的脚步停止,韶言不知道他有没有转过身子,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带着笑意:“你果然看出来了。”
脚步声又开始,几步之后,男人又说:“如果要招待我,就再加上青提子和油豆腐吧。”
脚步声远去,韶言还在纠结。曾暮寒问他,“师弟,你怎么看出他喜欢吃鸡的?”
韶言答曰:“因为我喜欢吃鸡,他和我长得像,或许也喜欢。”
他说着低头往前走,不知道想什么,元竹什么也不知道,跟着韶言,曾暮寒则在风中凌乱:师弟今天是咋了,说话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