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言领他去做公子时去不得的地方。韶言心累,只好由着他。
等元竹玩够了,韶言又拉着元竹到元氏附近踩点,试图遇见个认识元竹的人,把这小公子快快带回家去。
一连又蹲了三日,韶言被蚊子叮得浑身是包。只见这元氏进进出出的几乎都是些家仆,竟是一个有头有脸能认识元竹的角色都抓不住。
韶言疑惑,问元竹怎么一回事,总归不能整个元氏都在家里猫着不出门吧?
小公子扒拉着手指,问韶言现在是几月初几,得到答案以后,他又慢吞吞地算了半天,然后告诉韶言:
“这时候,阿爹和族里的叔叔伯伯们都去城郊猎场打猎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
……
韶言这时候已经没精力计较自己白白被叮了一身包的事。打猎……难怪没人,原来有头有脸的都去打猎了啊!
此时放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守株待兔,等个十天半个月,等他们打完猎回来,继续蹲点。
二是主动出击,不就是去郊外猎场打猎嘛,元竹也不是不知道地方。他可以领着元竹,偷偷地去,偷偷地找到人,偷偷地把元竹送回去。
最终韶言选择了二。
天气愈发炎热,太阳几乎大到能晒掉人一层皮。走在路上,脚心隔着鞋底都仿佛要被烫伤。待在屋子里似乎还好一些,可也仅限于有风的时候。
无风之日,太阳再一升起,简直活脱脱一蒸笼。
韶言难得地
有了思乡之情,实在等不得了。
但元氏猎场守卫森严,还真不是能轻易混进去的。
何况猎场周围还布下层层迷阵,元竹虽认路,可并不知还有迷阵一事。
韶言领着元竹前脚刚踏进灌木丛,后脚便意识到不对。他心下一惊,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后退,踏过灌木丛才停下脚步。
他一言不发,拉过元竹坐在地上。元竹看他面色严峻,没有多问,抱着膝盖乖乖坐好。韶言仔细看了周围一圈,默默无言,然后长叹一口气。
这都五月了……韶言揉着太阳穴想,又不是在辽东,怎么还是诸事不宜!难道今年这霉运不仅延后,还追到了大南方来?
该说他反应还是快,若刚才他脑子一冲直接拉着元竹后退,只怕不知道发生什么。
这迷阵,只能进不能出。要想破解,还需在阵法内部费功夫。但即使方才韶言仔细观察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既来之则安之。韶言看得特别开,元氏打扫猎场时必然能发现他们,就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此时全然没想到,处于猎场之中的另一层危险。
或者说想到了,只是未免太晚了些。当那支箭穿过灌木丛,擦过韶言脸颊时,他才后知后觉被人当活靶子的恐怖。
而且,不只一支。当第二支箭射中韶言袖口,他当机立断,第一时间扑倒元竹,将人死死护住。
“停下!”他难得惊慌起来,“这里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