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拥趸太子殿下,遗诏有可能佐为,史书上有过明确记载,篡改遗诏容易,动摇储君之位难。
陛下掌握京畿重地,您选定的太子就是储君,除非太子谋反弑父,可那样的话,臣必死在陛下之前,所以无论太子同遗诏,臣都不用选一样了。”
“哈哈哈。”
皇上笑道:“朕随便问一问,不羡当真了,放心吧,朕闭上眼之前,太子就是继承人,绝不会出现遗诏同储君名字不一样的情况。”
“你们听明白了?”皇上锐利目光扫过萧首辅等人。
“臣等拥护太子殿下登基。”
“恩,朕累了,你们先出宫去,今日的事不可外传,朕不过是倦怠多睡了一会儿,朕若是听到外面非议谭贵妃,朕追查到底。”
“臣等遵旨。”
萧首辅同勋贵们倒退着出门,云默说了一句:“陛下安心调养,您少吃大油大荤,少操些心,少召后妃侍寝,您的龙体会好上很多。”
“不是肉,没有女人,朕还不如死了。”
皇上拍了拍云默的肩膀,“朕从未想过能万寿无疆,不羡不用过于担心,你还能辅佐朕二十年。”
云默摆出一副再想劝的架势,皇上大手一挥,“退下吧,朕累了。”
云默行礼后转身出了门,皇上一直看到他身影消失,朝臣打发了,再一看,老三也跑了。
这就是老三说得保护侄子?
为他分忧?!
皇上苦笑摇头,“也好,读书读傻了也好,他到是没多余的心思,在意朕的儿子。”
“陛下,您该喝药了。”郭太监端着汤药蹑手蹑脚靠近,窥见皇上面色依旧不好,一瞬间红了眼圈,哽咽道:“您身负天下,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您多听听太医的建议,好好调养龙体,奴才方才听了一耳朵,云大人的建议……”
“不羡走了,你又在朕耳边念叨。”
皇上并不想喝药,勉强喝了几口,说道:”还不如给朕一坛酒,老郭去一趟紫辰宫,帮朕盯着万氏,你去了,她对谭贵妃处罚能轻一点。
本来朕该让阿阳去劝劝万氏,朕到底不再是他义父,有些事不能总是让阿阳去做。”
“奴才只能去盯着,万娘娘未必拿奴才当回事,她在意陛下龙体,这才……”
“在意是在意的,她吃醋也是真。”皇上苦笑道:“谭贵妃不见老,同十几年离京差不多,她不在意后宫的小嫔妃,在意嫉妒谭贵妃。”
郭太监退出后,皇上轻轻咳嗽几声,很快他面前出现几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死侍。
他们所见复述了一遍,皇上又仔细询问在自己昏迷时,众人的神色变化,死侍一一回答。
皇上倦怠叹了口气,心中有了盘算,“阿晨呐。”
最让他伤心就是穆晨了。
身为太子被杨皇后最先针对是必然的,皇上没有想到穆晨没有丝毫的反制能力,却在穆阳等人对抗杨皇后时,穆晨欢喜即将以太子之尊摄政监国。
“陛下……”死侍不敢多话,见皇上状态实在是不好,闷声说道:“奴才为陛下去刺杀皇后。”
“她若是好杀,朕还会留她到今日?朕需要你的眼睛耳朵,剩下的你们只需要听命。”
皇上又道:“把给穆晨的人叫回来吧,阿晨已不需要太多的人。”
方才他问云默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太子这个位置穆晨做不了多久,起码在他病情进一步恶化之前,必须得废了太子。
否则真闹出遗诏同太子不一样的事,哪怕杨皇后已为皇上陪葬,天下必然大乱。
只要天下一乱,他的儿子无法服众,朝臣的野心难以控制。
即便穆阳同穆地主对皇位没有野心,他们身边的人也会推着穆阳去争。
皇上眸光不知落在何处,一身的萧瑟失落,专门给皇上看诊的大夫惴惴不安,“臣无用,找遍医书都无法医治您的病症,只能帮您勉强控制住病情,不让肿块继续长大。”
“你说过朕的脑子里也有可能存在肿块?”皇上把最近时常做梦,并且伴随头疼的事都归结肿块上,“朕不明白,只是胃部不适,吞咽困难,怎就突然长了肿块?
肿块又不是人,还能在朕身体里乱跑?!”
大夫并非太医院的太医,皇上染病后专门偷偷找来的神医,“臣不知该如何同陛下说明病情,医书上说,肝部的肿胀坚硬之物会通过血脉移动到旁处……”
“朕不想听这些,朕只要知道朕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