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塔温泉营地,穗穗和蔻蔻这俩姑娘代表金羊毛,以投资者的身份,在活动中心接受着当地电视台的采访。按照穗穗的解释,拉蔻蔻入伙既有一起赚钱的想法,同时也是为了分摊风险。当然,对于当地来说,“吸引外资”也是个不错的政绩。无论目的和结果如何,这里的事情和卫燃关系都不算大,甚至在那些新闻稿和照片被他捅出去之后,左手虎口处一闪而逝的烧灼感带来的好奇心都被他压了下去。他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各方反应上。在那些资料被捅出去之后,无异于在牌桌上丢出了一套王炸。按照规则,在没人管的上的时候,他也就有了优先出牌的资格。想到这里,卫燃笑了笑,登陆自己的社交平台,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俄语以及汉语重复着同一句挑衅和威胁:继续派人来杀我,我还有更多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配合这份儿威胁的,是安菲娅提前帮他准备的一张图片:卡通形象的历史学者,用手指头捏着一条滴落着屎尿汤水,白底儿蓝边儿带流氓星花纹的女士蕾丝内裤。“这都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安娜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卫燃一杯咖啡。“这个对手刚刚好”卫燃将手机丢到桌子上笑着解释道,“它把自己吹嘘的很强,但实际上又没那么强。”“所以只要他们一再失手,别的势力就不敢对你出手”安娜笑眯眯的问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卫燃笑了笑,“而且他们不敢赌,当他们一次次的在那些粉色姑娘手上失败的时候,所有人不但会发现他们其实是个草包,而且我还会爆料更多他们的丑事。”“你认为他们会妥协”“肥皂和py交易最搭了”卫燃笑眯眯的嘟囔了一句安娜老师根本听不懂的汉语,“他们最多再出手一两次就会妥协了,而且我猜,接下来即便没有那些粉色姑娘,也会有人保护我的安全的。”“你是个聪明人”安娜叹息道,“我已经得到消息,官方会派人对你进行暗中保护。”“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吗”卫燃近乎下意识的问道。“你还是担心一下等下怎么和阿芙乐尔解释吧”安娜抿了一口咖啡,“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肯定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姑娘”卫燃同样端起咖啡杯,“所以她可能根本就不会问的。”“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安娜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做出承诺一样说道,“放心吧,至少在俄罗斯,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们的。”“这么说有人打算对我动手”“那份大礼包是饵,你也是。”安娜说话间已经放下了咖啡杯,“好了,其他的就不需要你知道了。”目送着安娜老师离开,卫燃也吁了口气。他自然明白,对方所说的饵,是用来钓毛子境内的那些肥皂资本的,如果他们打算对自己动手,那么官方也就有了出手的理由。虽然要当个危险的假片,但他同时也清楚,这事儿风险有一些,但回报恐怕也会很大。念及于此,他也彻底踏实下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香醇的咖啡和窗外的狂风暴雪。同一时间,奥地利境内,库尔特等人已经齐聚汽修厂的休息室二楼,激动的看着刚刚下载下来的那些照片和新闻稿,以及卫燃的社交平台上近乎宣战的挑衅。“他竟然真的找到了那些东西!”库尔特呆滞的说道。“肥皂工厂恐怕要对他动手了”阿拉丁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不是已经动手了吗”汉瓦德叹了口气,“只希望”“不用担心”库尔特却在这个时候笑了笑,“放心吧,那个小伙子是安全的,他不会被杀死的。”“为什么”阿拉丁好奇的问道。“看这个新闻”库尔特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那并不算多大的屏幕上,仍在华夏的亚沙尔正在激动的接受采访,直言不讳的表示,那位勇敢的华夏历史学者卫燃先生公开的照片里,其中两位无国界医生就是他的爸爸妈妈!他甚至还讲了来华夏之前,拜托卫燃帮忙调查他失踪父母的事情,并且送上了他的歉意,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危险。“看来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和亚沙尔见面了”汉瓦德喃喃自语的说道。“现在吧”库尔特霍勒抬头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华夏,去那里和他见面。”“现在”阿拉丁不由的眼前一亮。“对,现在!”库尔特指了指屏幕上的亚沙尔,“我们也该站出来了,像当年我的姐姐他们一样,为了正义站出来。”没等其余人说些什么,库尔特的手机却接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当他打开邮件,却发现里面是两张偷拍他们和卫燃见面以及告别的照片,以及一句德语——偷拍者在您的隔壁二楼。“叫上孩子们,我们在离开之前,先去拜访一下我们的邻居。”库尔特说着,已经起身走向了楼梯口,顺便还抄起了一把物理学圣剑。“阿拉丁,快点报警,还有,联系新闻记者和msf总部,就说我们遭到了监视,椅涩裂情报人员的监视。”汉瓦德话音未落,已经冲上去试图拦住脾气火爆的老伙计库尔特。卫燃爆料的这份大礼包引来的麻烦自然不止于此,就像他预料的一样,肥皂工厂的回应不但姗姗来迟,而且格外的苍白和无耻——这个历史学者返油,他是哈玛思!正所谓世界是个草台班子,这样的扯淡回应发出来不久,卫燃挂职的卫国战争博物馆也放出了一份档案——他爆料的那份“采访记录”里的苏联犹太裔老兵确有其人。这份发黄的档案里不但有那个苏联老兵在二战时的战斗记录和嘉奖记录,而且还有他的儿子在阿富汗战争期间的叛逃记录。在这之后不久,一位可怜的英国苦主也跟着晒出了一张女人屁股的照片和后背的照片——他的妻子就是另一个受访者的“初恋”,连屁股上的纹身和后腰的痦子以及名字等等都和“采访内容”对的上!如果这两个都是真的,那么关于那些269精锐的采访呢这场闹剧到了这里,所有看热闹的人,内心其实都已经有了答案。接下来的事情,除了亚沙尔和大使馆,乃至秦二世和夏漱石相继打来的慰问电话,就真的和卫燃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但所有人却都清楚,他随手扯下的那条蕾丝内裤,带给肥皂工厂的麻烦只不过才刚刚开始。换个更直白的形容,肥皂工厂现在完全就是骑虎难下,他们继续刺杀卫燃,不但彻底坐实了那些爆料的真实性,而且还要面临着刺杀失败,惹怒卫燃放出更多黑料的风险。而且所有人更清楚另一个事实,不久前的美国没有拿那个历史学者怎么样,甚至还借着这次事件的声明伸出了橄榄枝。那么显而易见,肥皂工厂无疑杀不掉他,牌桌上的其余牌手也不会允许他们刺杀成功。这些牌手不允许的原因有很多,大家都各有各的目的,毛子自不必说,排除穗穗之前从经济角度的分析,卡尔普等人八成也会通过他们的关系进行影响。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九成的把握,他们就不会允许卫燃这么做。至于美国,现在大概巴不得出一个比美国队长更恶心的存在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如果这个时候卫燃被杀了,就算不是他们动手,估计也逃脱不掉嫌疑——尤其不久前,华夏才通过外交层面打过招呼的前提下。更何况,我都杀不掉,你什么身份去杀掉我都杀不掉的人这些看不见的博弈,卫燃可不会去操心。他现在每天真就像个穗穗的挂件一般,心安理得的跟着女王大人混,那真是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在接下来这大概一周的时间里,仍在华夏逗留的亚沙尔秘密会见了他的父母救下的汉瓦德等人,并且从他们的嘴里了解到了自己父母当年经历的一切,以及他们安葬的详细位置。10月16号这天恰逢周五,卫燃也终于跟着穗穗等人,搭乘着新采购的“小绵羊号”安74客机顺利自温泉营地升空飞回了喀山。“11月的时候我们会再过来参加因塔的庆祝活动的”应邀前来的蔻蔻在分别前,和穗穗做出了约定。“那就这么说定了!”穗穗也在卫燃的翻译中送别了蔻蔻和她的女管家,以及准备一起回法国的艾妮娅。“我们也该回去了”奥莉佳和奥莱娜姐妹俩异口同声的告别了卫燃和穗穗等人,转身又走向了不远处的员工通道,她们将搭乘合伙买的那架小飞机飞回彼得堡,顺便还将带去不少昂贵的热带水果。“咱们也回家吧”卫燃打了个哈欠,指着不远处那一团粉色头疼的说道,“那些粉色女巫已经来接我们了。”“等回去我就要给她们换一套衣服”穗穗苦兮兮的看着那些越走越近,屌丝气质也越来越浓郁的姑娘们,最终将行李箱往卫燃手里一塞,却是拔腿就跑。可惜,那些小太妹虽然对付专业人士不靠谱,但对付穗穗这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也正因如此,在一声声或是俄语或是跑调汉语的“女王大人”的欢呼声中,恨不得刨坑把自己埋起来的穗穗也不出意外的被那七位粉色小太妹围做一团,在周围众多旅客的关注之下“欢送”出了机场,塞进了那辆装甲商务车里。显然,这些毛手毛脚的姑娘压根儿就忘了要接的人似乎不止卫燃和穗穗一个,换言之,她们开过来的,也仅仅只有那一辆车在短暂的尴尬之后,那位太妹头子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车子让给了卫燃等人,随后带着她的粉色小队拦下了两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看着车里的各种电击枪、防弹衣以及固定在车顶的霰弹枪,穗穗拍了拍脑门儿,“这些精神小妹真的打败了十多个美国杀手”“是肥皂杀手”已经坐进驾驶位的安菲萨提醒道。“可是我觉得她们这毛手毛脚的样子,恐怕连十几头猪都不一定能打赢。”穗穗狐疑的嘀咕道。“可能那些肥皂块儿的战斗力确实不如猪吧”坐在最后排的玛尔塔调侃道。“最好是这样”穗穗瞟了一眼卫燃,却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路回到家里,狗子贝利亚也立刻活蹦乱跳的迎上来欢迎他们。这只傻狗自然没有受伤,当初它之所以走路一瘸一拐的,也只是因为无良老头儿阿波利从车顶的蜂箱里抓了一只蜜蜂,在它的爪子上小小的蛰了一下。“你和我来”穗穗下车之后,却是连行李都来不及拿,拉着卫燃便往二楼跑。“终究要瞒不住了吗”卫燃暗暗叹了口气,跟着对方上楼走进了属于他们二人的卧室。“我要问你些事情”穗穗关上房门的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