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破旧迎新,可是这世间门墨守成规之辈不胜凡几,倘若瑾瑜此法公之于众,只怕抨击会比赞扬来的更早!”
瑾瑜才十二岁,他如何承受的住那铺天盖地的恶意?
师信垂下眼睑,低低道:
“瑾瑜,在吾等尚未可以顶天立地之时,藏拙才是正确的选择。”
两位友人,一位鼓励,一位隐忧,徐瑾瑜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真兄,你先别笑了,我瘆得慌。还有信兄,话虽然如此,可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可是东辰书院,我尚还年幼,有问题告诉先生,也是一件颇为正常的事嘛。”
徐瑾瑜这话一出,师信和宋真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最后,二人都按耐不住的和徐瑾瑜认真探讨起每个不同的墨点的用法。
等到铃声响起时,师信还有些意犹未尽:
“没想到,这些小小的墨点看着大同小异,可是却有这般寓意。”
宋真也是点头如捣蒜:
“今夜登门,万望瑾瑜可以再指点一二。”
徐瑾瑜现在听到宋真这话,便觉得浑身一哆嗦,不由试探问道:
“那,今夜我们探讨到何时?”
宋真立刻兴致勃勃道:
“还是子时三刻如何?可惜书院的灯油还是给的少了些,只能到子时三刻了。”
徐瑾瑜:“……”
e,确定不是真兄你太卷了吗?
当夜,三人就徐瑾瑜的标点符号再度做了探讨,师信都忍不住称奇道:
“这个‘?’实在是太妙了!往往反问之时,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一用上‘?’,立刻意思就出来了!”
宋真这会儿直接开始无脑吹了起来:
“正是正是,简直太神奇了!要是早些年有这些……”
“标点符号。”
徐瑾瑜提醒了一句,宋真连忙点点头:
“对,标点符号!要是一直有标点符号在,我也不会现在偶尔还觉得颈部发疼了。”
还是个少年郎,都已经脖颈发疼,真不知再过些年该如何?
幸好,现在有了标点符号,解放了他的脖子。
徐瑾瑜听罢后,也没忍住抿唇一笑,三个少年郎又开始了热闹的探讨。
等到翌日晌午,是林浓熙的经讲课。
如今已经到了深秋,可春困秋乏,一道晌午将将用过饭,学子们便觉得分外疲乏。
林浓熙教过不知多少学生,自然知道这些年少孩子的通病,直接便请了铁先生出来镇着。
一瞬间门,教学斋内顿时一静,学子们肉眼可见的变得精神起来。
林浓熙这才满意的颔了颔首:
“好,烦请诸君打开《礼》开始诵读——”
随着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响起,林浓熙亦随着学子们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吟诵着,吟诵着,林浓熙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比如,徐瑾瑜身后的师信,宋真二人为何也开始毫无吟诵之姿了?
虽说少年人身挺气清诵读的模样着实赏心悦目,可是这样如何能明句读?
林浓熙眉头一皱,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师信,宋真随我出来,徐瑾瑜你在此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