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的眼睛渐渐明亮,韩琦吟诵道:“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独匈奴未耳。若知我不降明,欲令两国相攻,匈奴之祸,从我始矣!”
这是苏武说的话,大汉的霸气尽在其中。
后来匈奴果然就倒霉了。
大汉使者威武如斯,让人向往。
如今一贯对外软弱的大宋,竟然也来了一次万里外的使者灭国,不禁让赵曙热血沸腾。
他霍然起身,“苏晏可为市舶使!”
韩琦眨了一下眼睛,想说苏晏是不是太年轻了些,可看看官家那微红的脸色吧,分明就是热血沸腾,不可自拔,这时候劝谏就是打扰了他的兴头。
他看了苏晏一眼,见此人一脸惊讶,不禁就笑了。
还是个没城府的小子,罢了,此行他立下大功,当赏!
“陛下英明!”
赵曙说完就有些后悔,随即就被西南方向的良好战略态势给治愈了。
“占城一直游离不定,此番震慑,必然会俯首帖耳。他们不断袭扰交趾,交趾不肯吃亏,必然会反击,如此,大宋就是坐山观虎斗,上次沈安说了什么?”
赵曙想了想,“坐看风云动,朕在汴梁,就看着西南风云动,只等时机一到,彻底解除西南的麻烦。”
他神色振奋,随后和宰辅们研究了许久西南局势,却把苏晏抛在了一边。
某是市舶使了?
苏晏不敢相信。
直至出了皇城他依旧有些迷糊。
他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码头边上。
苏义正在指挥人操作吊车,声音很大,洋洋得意。
“此物某专门去请教过郡公,郡公亲授秘技……不是某吹嘘,汴梁没人比某更懂吊车了。”
有人见他得意,就故意问道:“苏义,那先前吊车坏了,你为何不去拆了它?”
边上有吊车坏了,管事的正在束手无策。
苏义尴尬的道:“某……”
“不会吧?哈哈哈哈!”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这便是码头众生相,也是平民的众生相。
大伙儿嘲笑苏义并无恶意,只是乐子罢了。
就在这笑声中,苏晏走了出来。
“爹爹,孩儿会修。”
苏义听到这个声音不禁身体一震,然后缓缓回头。
“大郎?”
瞬间苏义的眼中全是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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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义得意洋洋的在指挥着。
他原先想扛活,可管事死活不给他上,所以他每日就站在边上无所事事。
如今换了吊车之后,他就变成了吊车的管事,为此他刻苦钻研,现在已经有半个专家的味道了,指点操作工更是不在话下。
见他快活,苏晏不禁就笑了起来,但这里人太多,他不能现身,否则会被弹劾。
于是他一路往皇城去了,在外面会和了使团,求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