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上天已经听到姑姑的祈愿了。”陆鸢安慰着侄儿,望向那团火,怎么会落下来呢?
而贺震在褚昉飞刀出去时就震惊地差点呼出声,下意识拉着他远远避走,直到离开文庙一段距离,人烟僻静处,他才敢问:“将军,你为何击落长姐的灯!”褚昉不发一言,推开贺震,引哨唤马,径自驱马离开。
他的怒气突如其来,神色凝重,行事又极其反常,贺震怕他出事,不敢叫他独行,立即打马去追。
回到安国公府,褚昉丢下一句“不必跟来”闪电般跨进门去。
贺震想他左右是回家了,应无大碍,叫人给褚暄传话,让他照应着些,而后折返文庙。
将军抛出去的那把短刀是陆鹭买给他的,他得找回来,万一被陆鹭捡到,他没法交待。
褚昉拿出那本残破不堪的《笑林广记》,一字一句斟酌细读,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她放在心底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褚暄受贺震之托,特意寻个借口找来璋和院,见兄长全神贯注看一本破书,想来无事,便没出声,打算悄悄折返。
“何事?”褚昉目光仍在书上,但显然已察觉褚暄来了。
他音色沉沉的,如冷玉斫冰,听得褚暄心底发毛。
“我,我有几篇文章看不懂,想烦你给我讲解一二。”
这是褚暄唯一能想到的、不会加重兄长怒气的借口。兄长喜欢好学才高之人,对他学业抓得紧,他以此为由,兄长总不至于迁怒他。
褚昉看弟弟一眼,暂时收起《笑林广记》,说道:“拿来我看看。”
褚暄忙不迭把几篇文章铺在书案上。
“今天我去参加诗会,见了些一道参加殿试的朋友,大家一起切磋,其中几篇文章,大家都说好,我拿回来学习学习,但实不知好在哪里。”
褚昉道:“有些是沽名钓誉,有些是真才实学,你要学会自己分辨。”
他一目十行看过第一篇,从几个关键点切入,有的放矢地分析了优缺之处,教导弟弟学会把握思考方向,开始看第二篇。
褚暄还在消化第一篇的内容,他已又开始讲解第二篇,褚暄也不敢叫他等,只能囫囵吞枣地听着,连声附和。
至第篇,褚昉看了很久。
久到褚暄都以为兄长遇到了难题。
“哥,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这篇最好?他们都说这篇是最好的,见解独到,厚积薄发,鞭辟入里,总之就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褚昉没有接弟弟的话,直接跳到文章最后看了署名:周玘。
“这位是周尚书的公子,他不喜与人交往,深居简出,你大概不认识。”褚暄见兄长盯着署名出神,解释了句。
周家公子,周玘。褚昉是见过的,第一次听到他,是从陆鸢口中。
“你先回去吧,这篇文章我好好看看。”
音色比方才还沉。
褚暄连连道好,拔腿就溜。
走到门口,又觉兄长实在反常,想到嫂嫂也不在家,遂回头关心了句:“哥,嫂嫂没跟你耍脾气吧?”
兄长包庇表姐一事的确太不公道,嫂嫂极可能恼了兄长,一气之下住到娘家去了。
褚昉抬眼看来,如横空掷过一把寒刃。
褚暄一阵风似的带上了房门。
褚昉拿来《笑林广记》比对字迹,起势落笔、神韵风骨无不相同。
周玘就是著写此书之人,就是那个唤他妻作“凌儿”的人。
他的妻两次拜文庙,都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