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衡是筑基大圆满,严云笙则是筑基中期。
严云笙说起来还是男主谢长留的亲师兄,他们同拜在听潮峰的方臻之名下,方师叔的剑名为留情,他所修剑道遵循万法自然,随心所欲,和无情剑道属两个极端。
不过书灵没提起过严云笙,这位严师兄在宗门的八卦料也很少,当初在外门不常听到他的事,都被玺衡的光环遮掩住了。偶尔提起他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不去四象堂给师弟师妹们授课,常年不是修炼,就是修炼,经常待的地方就是自家峰头听潮峰。
听雁对这位严师兄可是很感兴趣的!
她还问过师父,师父都说当初差一点收严师兄做亲传呢,可惜,严师兄没她这般有天生神力。
马上他们这群新弟子就要去试练塔了,据说会有师兄师姐带队,到时候一定可以见到神秘的严师兄了!
听雁想着,心情再次平静下来。
一主一仆很快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隔壁的玺衡却一夜未眠,忍着经络剧痛调息疗伤,祛除体内封印寒毒,离卯时还差小半个时辰时才堪堪停下。
这一次受的伤显然比他以为的要轻得多,被封印之力二次击伤,他脆弱的经络竟然没有全盘崩碎。
他有一瞬的迷茫,却忽然想起巫听雁那双亮晶晶透着狡黠的眼睛。
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但念头不过一闪而逝,他便忍不住哼了一声。
身上的衣服已然全被汗水浸透,他解开衣衫准备换一身,却又看到里面打结漂亮的绷带。
动作一顿。
玺衡动作轻缓,手指摩挲着那蝴蝶结,转瞬却指尖用力,蝴蝶结连带着绷带在他身上化作齑粉。
他拿出风听,给琨履传文。
几乎是几息之后,琨履就赶过来了。
玺衡打开门时,看到他激动含泪的表情,面无表情侧身让他进来。
关门时,玺衡朝隔壁扫了一眼,但很快收回视线。
玺衡刚关好门,还没转身,就听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大腿就被抱住了。
“呜呜!大君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要传信给我爹说大君要死了,让我爹趁早找下一任魔君转世了!”琨履积攒多日的担忧终于在此刻释放,哭得眼泪直流,声音哽咽:“还好大君终究是活着,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把手往大君鼻子下看看大君还喘不喘气。”
玺衡:“……”
他面无表情踹开琨履,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在桌旁坐下,
琨履刚才跪得膝盖疼,揉了两下,自然而然想站起来,但抬头瞄到玺衡的神色,心里一抖,立刻跪得老老实实的。
“这一个月,有无发生什么事?”玺衡声如冷泉,幽幽淡淡。
琨履一听,自觉领悟了大君问话的真实目的,特别真诚又老实巴交道:“这一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呢!”
玺衡拧眉,心想这傻子总算也有点用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那琨履就说了:“话说那天晚上我把大君从医堂带回寝舍后,巫师姐天天起早贪黑探望大君,晚上从四象堂回来后还亲自给大君换药,还会亲手细致地摸大君身上每一处伤口,体贴周到真是令人感动。”
其实师姐就给大君换过一次药,那次医堂长老有事没来,不过,让大君开心开心说点谎没什么。
玺衡:“……”
他的脸色阴晴难辨,好半晌才又问道:“除此之外。”
琨履眼神里露出些迷茫,但抬头对上大君幽幽的视线,福至心灵,认真说道:“除此之外,巫师姐早上要吃十个肉包,中午要吃三海碗米饭,下午还要吃一顿点心,晚上再来两海碗米饭,饭后要吃两个甜瓜,饭量贼好,大君不用担心,巫师姐有在好好吃饭。”
不止好好吃饭呢,每天开开心心好似死了夫君又要有新一春一般,但这话就不必和大君说了,他还是有点心眼子的。
玺衡:“……”
话匣子既然打开了,琨履想了想,忽然对玺衡打了个小报告:“巫师姐这一个月打听过三次严师兄的事,不过,大君放心,她都没能见到严师兄……”
这事大君迟早要知道,还是先说给大君听。
“滚吧。”
玺衡面无表情打断了琨履,再不愿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