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随着刘寒的两碑事迹不断在民间发酵,传至洛阳乃至天下,举大义者世人夸赞,谋小利者则被厌弃、唾骂。
士族,尤其是被感谢仨瓜俩枣的士族,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把控舆论,站在大义制高点唾骂自己的无奈。
晋阳王氏、祁县王氏、阳曲郭氏、祁县温氏想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以及法不责众,抱着侥幸心理,既然你刘寒不给面子,那我们就给你甩脸子的想法,做出此举。
没想到刘寒的确没用法律,却用了比法律更加残忍的方式来诛心。
脸,丢尽了!
而且还是整个大汉。
率先受到问责的便是前司徒袁滂、大司农郭全、代郡太守王泽、涿郡太守温恕,刘寒不讲武德,士族最重脸面,他却硬生生把他们的脸面扔到地上。
袁滂大病初愈,愣是被自己儿子的神操作气得又是一病不起!
“逆子!逆子啊!”
可事情已经做了,找刘寒算这笔账也只能日后再说,现在要想办法补救,不然,只要这石碑在一日,陈郡袁氏的名声就会臭一日,石碑可留存千年,袁滂不敢想。
“快,差人前往并州,备厚礼,只要王爷把碑文抹掉,袁氏感激不尽!”
除了袁家这般鸡飞狗跳,太原王氏、郭氏、温氏也都如此。
只是。。。
阳曲郭氏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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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阳曲县,郭氏宅邸。
大司农郭全此刻站在宅邸门口,郭氏众人也率领私兵在府里,严阵以待,这是郭氏面临的最大危机。
因为在外面,除了刘寒,还有三千劲卒,将这里团团包围。
“阳曲郭氏家主郭全,拜见王爷。”
身在洛阳的郭全,遭到皇帝的一阵臭骂,并州士族,现在成了全天下的笑柄,郭全自是告假,马不停蹄地回来处理此事。
一千里的路程,愣是用了十天跑完。(作者有话说:在古代,战马还是稀缺的物资,因此古人对马都十分重视,一般来说,为了保证马匹的使用寿命,一天大概骑行60—80里路。)
“哟!这不是大司农大人吗?风尘仆仆地从洛阳赶回来,也不歇歇。”
刘寒对着郭全一阵讥讽,郭全只能报以苦笑,谁知道你心这么黑呀,朝郭氏的立身之本下手。
再看看外面的虎狼之师,若是回来得晚,郭氏可能只剩下大猫三两只了吧。
“王爷说笑了,此事是我郭氏有错在先,不知我郭氏如何补救,才能得到王爷谅解。”
郭全心中也悔啊,名声没了也就算了,为何河间郡王只拿阳曲郭氏开刀呢?明明做了这件事的还有别家。
也不知其余几家会不会出手相救?
士族,本就是利益的结合,一直都是一盘散沙,哪来的一体?
“大司农,你说欺军之罪,你能承担得起吗?孤今日就算把你砍了,皇兄会替你喊冤吗?”
“王爷,这不算欺军,这只是。。。”
只是阳曲郭氏的一时赌气?
郭全不敢说,也不能说。
“王爷,下官问一句,若我今日自戕于此,王爷能否放郭氏一次?”
郭全心中已有定计,悲壮地问道,他想以一死换取全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