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妩被逗得脸红,不顾再护菜肴,只瞪着眼睛,模样委屈又恼气,“你别逗我了,好好吃饭。”
容与神情愉悦起身,走到外间将房门关严,而后重新坐回座位,招手示意周妩过去挨坐他近些。
周妩咬咬唇,犹豫没动,眼见容与作势要动手拉她,她这才妥协地不情不愿挪身过去。
“你干嘛,我还没吃饱。”
容与:“我喂你吃,不是正好省了你的力?”
他把她抱坐在腿上,任凭支使。
但周妩并没觉得省力多少,反而整顿餐食下来,身心俱疲,只因两人吃的过程实在漫长,但这分毫怪不得她,要怪就只能怪某人脸皮实在太厚,喂一小会儿,便开始索要报酬,斤斤计较,最后饭菜吃得不多,唇角却快被他咬破。
不干了,周妩嘟起嘴用力推他,怎么也不再给亲。
容与笑笑,不再紧箍力道,随了她意,而后慵懒意味地撩起眉梢,眯眸欣赏那片微微泛肿的粉润,可怜兮兮,他的杰作。
“撤吗?”他示意桌上残羹。
周妩窝在他怀里没有力气,闻声随便扫了眼,随即收回目光,哼起声来透着不满:“嗯撤吧,反正被你作扰的,眼下也吃不进什么了。”
容与抬手蹭了下她鼻尖,十分不给面子地拆穿,“是嘛,方才我看阿妩吃的也不算少,大概是我走眼了吧。”
“……”
周妩看出他在忍笑,一时觉得没面子,气得心一横鼓起胆,报复性地直接往他腰眼上掐,两人亲近多次,可以说是早就比对方还要了解彼此的身体,就如容与,看起来刀枪不入全无弱点,可他的脆弱处却在周妩面前尽数展露过。
她知道,他腰眼位置最为敏感,甚至轻轻一碰就会麻到尾骨,特别要命。
百试百灵,比如现在。
她手心向上贴覆,微微揉力,果然眼睁睁看着容与哥哥呼吸发沉,肩脊更有瞬间的僵硬。
见状,她得逞扬眉,眼神带着点挑衅,而后手不离身,凑身贴耳道:“容与哥哥,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向我求求饶,不然哪天我一不高兴,不小心将你的弱点告诉别人,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致命位置了?”
“是嘛。”容与淡淡出声,先是看她,而后垂目,盯住她作乱的手腕,重新抬眼时,他眸光意味不明,却明眼可见的深邃显危,他继续说,“我想,阿妩似乎没能将情况了解准确。”
“什么准确……”她困疑发问。
“还不明白吗?”容与呼吸烫灼她的耳,接着大掌覆上她手腕,带着她更进一步,更撩拨捻挑地抚摸。
他难受,但又享受。
直至良久,才终于舍得启齿,“懂了?是你碰,才会有这个效果,也唯独你手里拿着,冒闯禁制的钥匙。”
周妩眨眨眼,一知半解,但下意识的反应是收回手,躲离危险远些。
随后残羹被人撤走,侍婢端盘屏退后,房间里再次只剩他们两人。
到这会儿,容与心中郁结彻底消了,才提起先前那股无名火的来源,但用的不是质问口吻,他这时候,聪明地装得很可怜。
“屹王,哦不对,现在是大燕新帝。如今他凌驾万人之上,为显帝王之姿,咄咄逼人地临众逞威势,下次若再与他正面遇上,估计也不会愉快。”
“嗯,今日他的确有些过分端架子了。”
想起萧钦莫名其妙的不善语气和傲慢姿态,周妩心里向着容与,自然同觉忿忿。
但顾及君尊臣卑,她话语也不好讲得太过不敬,于是对容与半哄半劝着,“好啦,我们就当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假模假式地烧一烧?反正以后我们常居青野,回京探亲也不过短留数日,皇帝日理万机的,哪就赶巧和我们再碰上,我们不理他就是。”
容与:“赶巧碰不上,但蓄意就未必了。”
蓄意?
周妩品咂了下,但还是没明白他这个用词深意。
她正困疑着想再追问一句,容与睨眸,再次开了口。
“没发觉吗?他是上赶着想向你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