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戈的嘴角显出些朝下的弧度,眉宇严肃,眼里有点欲言又止的质问。
此情此景像极了不久之前卫戈夺走徐州亲手抄写的佛经——
同样是来自徐州的东西,同样是卫戈那不开心的气场。
所以相对应的,江絮晚也想到了卫戈当时满口胡言的样子。
心弦被一只隐形的手紧紧攥住往外扯,扯出了江絮晚的害怕与紧张。
江絮晚:“还,把它还我。”
江絮晚磕绊地开口,然后趁卫戈没有防备时猛地夺回那瓶饮料。
江絮晚:“你干嘛老是对我的东西感兴趣,真奇怪。”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轻轻地柔柔地,少了排斥外人的那种芒刺感。
卫戈心情差到了极点,从徐州来到教室门口开始便是这样。
刚才看着徐州和江絮晚说着几句话,甚至又送东西献殷勤,卫戈气得将笔在书本上用力划,直接穿透了十多张纸。
他死死盯着那瓶饮料,希望江絮晚能直接拒绝他,可好像生活中总是这般,总会往你预知不到的方向发展。
所以徐州直接强行将饮料塞给了江絮晚,没有留给她拒绝的余地,却给予了卫戈涌至喉头的满腔怒火。
可是……
江絮晚委屈巴巴的样子,瞬间浇灭了卫戈所有不知如何发泄的怒意。
光是望着她一双澄澈的眸子,他便已经失去组织言语的能力了。
他也不会忘记,在夜间的楼梯道里,江絮晚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毫无疑问,她不喜欢自己的说话方式,甚至谈得上是厌恶。
所有语言本都已经快越过唇齿落在面前女孩的耳朵里,可望着她瘦弱的身躯……
卫戈如鲠在喉,因为比起一味地冲江絮晚表达自己的不满,他确乎更在乎江絮晚的情绪如何。
他并不希望她难过。
因为卫戈比任何人都要希望江絮晚开心。
任由其夺回那瓶饮料,并把江絮晚会讨厌的臭脾气努力甩开。
他已经很努力这样做了,却还是不太能够很好地解决自己的不快情绪。
不过说到底,至少暂且不会冒出一堆让江絮晚讨厌的字眼。
但当他对嫉妒心有了一丝控制后,面前这个女孩,却不知所谓地说出一句“为什么对我的东西感兴趣”这种话。
卫戈:“你的东西?”
卫戈有点分不清自己是过分生气还是实实在在地被逗笑了,只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卫戈:“你已经把那个臭……”
卫戈:“我是说,那个叫徐州的——”
卫戈:“你已经把他送你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了吗?”
江絮晚抬起头扫了卫戈一眼,没有看到他脸上不快的表情,倒是发现了他眼角眉梢的某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