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垣初不会因她罚小公主,却也肯给她一点补偿。
谈垣初当然不会真的任由她胡来,但只有这么一次,也就足够了。
夜深人静,云姒睡不着,她轻轻翻了个身。
谁说她没告状?
她亲眼看见路元将事情经过告诉了许顺福,才会说她要回去换衣裳。
她耽误的时间,足够让许顺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谈垣初。
谈垣初要是一点情绪都没有,她才是要郁闷,觉得这段时间根本就是白费。
后来她意识到谈垣初在生她的气,才会在谈垣初让人退下时,顺势退出养心殿,她知道她这么做,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可是耗费的情绪越多,谈垣初才会在她身上越投入心神。
谈垣初很精明,讨他欢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她得聪明,却不能太聪明,她要有时愚笨,却不能愚不可及,她得乖顺,却也不能一直乖顺。
云姒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其中的分寸,她也在一点点摸索。
翌日,云姒没能爬起来,倒不是守夜的人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淋了许久的雨,那一碗姜汤没能起到作用,她最终还是病了。
谈垣初是最先察觉到她不对劲的人,醒来时,怀中就仿佛抱着个暖炉,谈垣初一惊,立即睁开眼,女子窝在他怀中,唇色苍白,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呼吸都是一阵热气,浑身冒着虚汗。
谈垣初起身:
“许顺福!”
门被推开,许顺福忙忙进来,被殿内情景吓得一跳,谈垣初看都没看他,语气透着点薄怒:“传太医!”
许顺福没敢耽搁。
太医将要到时,许顺福看了眼时辰,额头有点冷汗,着急催促:
“皇上,今日还有早朝,奴才伺候您洗漱吧,殿内有宫人守着,姑娘不会有事的。”
宫人端着水盆在等着。
太医也终于到了。
谈垣初看了眼殿内,殿内不是很安静,但女子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仿佛睡梦中都很难受,她黛眉紧蹙着,谈垣初皱了皱眉,清醒了一点:
“守着她。”
话是对秋媛吩咐的,秋媛立即应声。
养心殿内一分为二,太医和宫女围着床榻忙碌,许顺福带着宫人在外伺候谈垣初洗漱,互不干涉,只有谈垣初时不时朝床榻看去一眼。
等洗漱好,太医也诊脉结束,他觑了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心底斟酌着该怎么称呼这位:
“回皇上,姑娘是凉气入体导致发热,喝两副药再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谈垣初皱了下眉,发热一事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都得看人,有时一场发热也能要了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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