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可也知道他只是个听令办事的小喽啰,所以并未发作,只淡淡道:
“那敢问我东辰山长两日前送来的二百五十两纹银又是什么?”
“这个,只是束脩罢了。”
小厮也算尽职,看着徐瑾瑜那副温温和和,并未直接发作的模样,也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徐郎君有所不知,我们西宿的束脩虽然包括学子的读书、住房、饮食,可是这些都有等级之分。
要是您有银子,有身份,您就是要吃龙肝凤髓,睡织锦软床咱们书院都有。”
若是没有……那就是现在这九人挤在一间茅草屋的情况了。
至于吃食,徐瑾瑜没有见过,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还真是如庆阳兄说的那样,这个书院从头到尾,就一个词……势利!
徐瑾瑜绷着脸,缓步走向茅草屋,楚凌绝都愣住了,连忙道:
“你去干嘛?这地方寻常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
“同窗在哪儿,我在哪儿。”
徐瑾瑜身形笔直,缓步入内。
而此时,里面的东辰学子也满是憋屈和愤怒:
“难怪出来前,先生要我们考虑好,谁能想到,这西宿书院竟然如此,如此厚颜无耻?”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今天没有下雨,不然这屋子连踏足之处都没有!”
“世人都说我们东辰死要钱,我看是我们东辰给西宿背了黑锅!这择舍费我就不交,他能耐我何?!”
“好了,别说了,一会儿瑾瑜就要来了。他是我们中年岁最小的,你们都劝着点。”
众人说着话,却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正在这时,徐瑾瑜推开并未上锁的木门,少年锦衣华服,从矮矮的木门下走进来的时候,让人不由呼吸一滞。
他不该属于这里。
“诸位兄台来得好早,今日倒是我来迟了。”
徐瑾瑜眉眼弯弯,打量着那茅草屋,笑眯眯道:
“韩监院安排的地方果真不错啊。”
徐瑾瑜直接把包袱随便拣了一处空地搁下,坐在了一旁的稻草之上。
徐瑾瑜这一坐,把小厮都看傻眼了,他连忙道:
“这不能啊,徐郎君!监院大人亲自吩咐的,幽篁苑是特意给您住的!”
您放着独门独院的大院子不住,住着茅草屋,这是打韩监院的脸啊!
小厮话没敢说完,可是看着徐瑾瑜不为所动的模样,连忙求救的看向一旁的楚凌绝。
楚凌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对上徐瑾瑜那状似无意一般,淡淡看过来的眼神,却是不由呼吸一顿。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小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这徐郎君看着文弱温和,可是怎么竟给人出难题?
而徐瑾瑜这会儿也不管小厮如何,反而在同窗们那惊讶的目光中,打听起了同窗们来到西宿所发生的一应事情。
而一旁的小厮看徐瑾瑜真的不准备走了,生怕办砸了差事,连忙小跑着去寻了韩峰。
“监院大人不好啦,那位徐郎君他非要住下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