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载的就是实在亲戚了,跑不了他。”
将谢飞卖给赵家一节,李胜利给柳爷说过,听完自家小爷的说法,柳爷猥琐的一笑,看向窗外的眼神,就不怎么善良了。
接了柳爷的提醒,李胜利推门而出,张口就是带着质问的关切。
“怎么一个人来了,荒郊野地的可不太平,君子坐不垂堂,你不是不知道吧?”
团结归团结,贡献归贡献,大环境虽然不错,但恶人也是永恒存在的。
像洼里村的张懒汉一家,说他们是穷凶极恶,虽说有点过了,但也差不多的。
一刀大团结拍下去,只怕一家三口杀了人,也是一样的该吃吃该睡睡。
洼里的支书赵满奎家的儿子进城,马车上都要带着红缨枪,行路难也不是嘴上说说的。
“小时候练过,不怕。”
支好了车子,谢公子先是吹了一句,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裤兜里拿出手绢擦了擦鼻头。
“你孙子别是偷拿了家里的枪吧?
我看看……”
与谢飞这样的公子哥比,出自四合院的李胜利,在他们眼里只是大杂院里的野孩子。
正经孩子,怎么也得是企业大院里出来的,人与人的区别,在城里格外明显。
就跟李胜利习惯于用袖子擦鼻涕一样,不是不想干净点用手擤,这也是因为穷。
白天穿的少、夜里盖的少,鼻头早被冻得发红了,手指头上去会疼,袖子擦没那么疼。
跟谢飞这样用手绢擦,有这样的两块手绢,都够做个假领子给李老爹装门面了,擦鼻涕,可惜了好布料。
“带枪?
我家老爷子会抽死我的,但带了军刺防身。”
说着,谢公子拍了拍腰间,示意带了家伙事儿,至于手枪,那可就开玩笑了。
一旦带出来惹了祸,那可是要上达天听的,这么紧张的时节,闹这样的事,顶级的子弟也不敢。
“车子停这,咱们溜达溜达,正好驱驱寒气。
骨子里不冷吧?
如果骨子里透着凉气,我就先给你熬一份桂枝汤。”
李胜利的客气,让谢飞有些不适应,看着动不动就要摘人铃铛的光脚狠人,他愣在了原地。
摘铃铛的话,他也给家里人说过,老妈那边自然是怒气勃发,斥责李胜利粗俗。
但老爹那边却给了他警告,有些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光脚的没底线,值得谢飞警惕。
“我说爷们,这算是哪一出?”
李胜利的前倨后恭,让谢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怕军地两方的领导,这个首先就可以排除,这位狠人可是敢叫老丁头为老丁的。
年轻一辈,谁敢跟老丁头平辈论交,那妥妥的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老丁头不收拾,家里也会打死的。
“咱们今天是谈合作的,总该有些诚意在里面。
小小年纪虽说无惧风寒,但落下病根,我怕伱活不长。
万一你早早的挂在了墙上,我特么不是白忙活了?”
听了李胜利的晦气话,谢飞吊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狠人就该说这话,嘘寒问暖,让人打心里冒寒气。
“那咱们就溜达溜达。”
见谢公子有些受虐的倾向,李胜利提了提嘴角,小受就更好调理了。
村里跟村部都不是两人说话的地方,李胜利摸了摸兜里的钥匙,带着谢公子趟着步子就奔村外的老村部而去。
“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