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用不用,你儿子的命救不救,全在你一句话上。
你要说不救,我就让人准备定国的后事。”
赵满奎说完,安静了一些的张寡妇,忙不迭的点头,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救!救!”
“柳爷,取药吧!
一钱大黄、一钱干草,再磨碎十粒塔糖,这次要下重药。
老哥,让人去找药罐,再找几个胆大不怕臭的来。”
李胜利安排好之后,就出了西屋,虽说张寡妇收拾的干净,但屋里还是有些怪味。
想着接下来的场面,李胜利这边也有些反胃。
他不是肛肠科的,对于一些场面,接受度也不是太高。
“我说爷们,你这一钱可是有些超量了,就他那样子,折半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学医,有的时候,就是要雷厉风行,可不是这个时候啊!
你把他给弄死了,那寡妇不得弄死咱爷俩?
小小年纪,你可别想不开。”
李胜利正念着清心决,抵挡自己脑补的恶心场面,柳爷却耳语着让他放弃这次治疗。
“医者仁心,既然他老娘将他的命交到了咱们手里,我们还是要忠人之事的。”
见李胜利摆起了高深莫测的谱,见多识广的柳爷差点气歪了鼻子。
“你特么医书一本还没读利索,摆什么医药大家的谱?
小犊子,咱们可说好了,你人横可别连累我,到时候死了人,你自个儿扛!”
见柳爷负气去熬药了,李胜利联系了一下统哥,被无视之后,他也没闲着。
将自己刚刚放下的背包、药箱,都挪到了大门口的位置。
同时指挥着赶屎队的几个人,备好了便盆、水桶,见张寡妇家院子里还有块很稀罕的塑料布,也让几个人铺在了西屋。
张寡妇家墙根处,还孤零零的立着几根带着枯叶的老葱,李胜利也不客气,过去就撅了一段,放在了自己兜里。
“胜利,弄这么大场面,定国能不能挺过来?”
人手、家什都准备好了,药也熬上了,见场面跟杀猪有一比,赵满奎心里也有些担忧。
村里的事他门清,人救活了,你好我也好。
一旦人救不回来,这难听的话,也是挡不住的。
儿子张定国,就是张寡妇的天。
张定国是个还没讨媳妇的生瓜蛋子,一旦死了,守寡加绝户,还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赵满奎比生死兄弟肖长弓会看眼色,刚刚一老一少两个郎中,出现了分歧,他也看的出来。
老的不想干,但说了不算,小的没把握,但一言九鼎。
自家这个兄弟的师徒关系,也是值得深思的。
万一他是不听师父的话,莽撞行事,他这个村支书,也要提前做准备了。
“老哥,这是急重症,谁说的准呢!
咱们当医生的只能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全看天意。”
听完兄弟李胜利神神叨叨的说法,赵满奎不由的有些头大,瞧病这玩意儿还得看天意,这话说的让人心里没底儿。
结果,一直把赵满奎当主心骨的张寡妇,也听到了这句话,嚎啕之声,又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这哭嚎声一出,邻里邻居的还以为张定国死了,纷纷围到了张寡妇的家门外。
甚至有那些个感情丰富的,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