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清楚孟婉烟的身份,孟擎毅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伤到一分一毫,只要孟婉烟还活着在他们手上,又孟家的庇护,警察不敢拿他们怎样。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康译云,李南山指向沙发上的那个孩子,他冷笑:“那个是你儿子,难道你也要拉他一块死?”
康译云眸色深深,他看向昏迷中的安安,神情已是释然:“活着太痛苦,倒不如带着他一块走。”
面前的男人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跟那群警察同归于尽,李南山牙关紧咬,努力克制住情绪,才没有对着康译云一拳挥过去。
正当两人争执间,修理厂外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李南山猛地一惊,额头上冒出一股冷汗,他没想到警察会来的这么快。
修理厂一百米开外,停着好多辆警车,张启航从硬一辆车上下来,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队长,婉烟姐和安安都在里面,还有李南山和康译云。”
婉烟和安安被绑的第一时间,李南山还在筹划如何威胁孟擎毅,没想到康译云居然变卦,更匪夷所思地是,他不仅要将孟婉烟活活烧死直播给大众,连他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放过。
紧跟着厂外传来一阵警告:“里面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警方全面包围。”
听到警察拿着大喇叭在喊,康译云森冷的眼底终于浮现抹笑意,他拿过桌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走到婉烟面前,锋利尖锐的刀刃抵着她的脸,慢慢滑到脖颈。
“你的陆队长终于要来了。”
语落,康译云要求谈判,指名道姓只让陆砚清进来。
婉烟眼眶通红地盯着他,浑身都在颤抖。
康译云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低沉嘶哑:“你说,我先送他什么好?”
婉烟目光顿住,她知道康译云早就丧失了理智,如今他做什么,她都无力反抗。
康译云拿着刀,刀尖对准婉烟的脖子,他的手慢慢加了力道,刀刃一寸一寸刺进女孩白皙纤细的脖颈,看着刺目猩红的血液流淌出来,康译云唇角的笑意愈深,“你知道我的声音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吗?”
“当年陆砚清一枪毁了我的声带。”
“我现在就还给他。”
婉烟的嘴里被重新堵上毛巾,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脖颈传来刺痛,锋刃一点一点割开她的皮肤,扎进肉里,宛如凌迟的痛感,强烈而清晰。
看着女孩痛苦地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这画面对康译云来说赏心悦目。
就在他的刀快刺进婉烟的喉口时,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从一旁冲过来,抱住康译云的胳膊,张开嘴拼了命似的咬住他手腕。+;;;
安安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身上的麻绳被人解开,此时狠狠咬着康译云手腕受伤的部位,脏兮兮的小脸涨得通红,泪痕和泥土交织。
康译
云吃痛,下意识扬起手臂将人用力甩了出去,安安的脑袋猝不及防地撞向地面,婉烟的心骤然停跳!
李南山明白自己阻止不了康译云。
他不想死,但康译云却要一命抵一命。
李南山看了眼康译云,他的手腕不断往外渗出血,眼眶通红,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安安的牙齿磕到嘴角,泛着猩红的血丝,他小手撑着水泥地爬起来,眼里蓄着恐惧的泪水,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不准你欺负烟烟。”
康译云怒极反笑。
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眼里只有孟婉烟,这种时候居然连
康译云径直朝他走过去,他笑得狰狞,一把掐住安安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你他妈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你老子!”
婉烟的瞳孔皱缩,用尽全力想挣开绳子,脚乱踹乱踢,嘴里堵着一团毛巾,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眼泪夺眶而出。
康译云黑目怒睁,捏着安安脖子的手也在一寸寸收紧,仇恨和病态的执念像癌细胞扩散全身,已经无可救药。
他看着面前脸颊通红,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稚嫩的眉眼跟他死去的妻子太过相似,以至于他此时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