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在笑,却比他一脸凶相时要恐怖得多。
许沅后悔了,她跟严锐叫什么板,她是打得赢严锐还是说得赢严锐?现在这个点,学校连个鬼都没有,严锐就算把她从四楼丢下去都没人知道。
她讪笑着后退,直到抵上前门的门板,严锐就站在她身前,两人的距离不足30厘米,简直跟泰山压顶一样。
许沅觉得有点窒息。
“你让我用这双腿,踢哪儿?”严锐缓慢地问。
他踢了踢她的脚尖,“这里?”
视线落在她的小腿上,“这里?”
又微微俯身看向她如同西瓜一样脆弱的脑袋,“还是这里?”
他的气息迎面而来,许沅心跳如鼓,心道您别用这种语气成吗,跟拷问绞刑架上的犯人一样。
“没什么,你听岔了。”许沅推了推严锐,“你让开点,我开门。”
“不是假肢?”严锐纹丝不动。
要命了真是,许沅感觉自己全身汗毛倒竖,呼吸都困难了,她往里又缩了缩,小声道:“刚接上了。”
见严锐没有要踢她的意思,许沅飞快地转了个身,掏出钥匙开锁,猛地冲进门去。
一瞬间,空气涌进肺里,活过来了。
她站在原地喘气,严锐从她身旁晃过去,嗤笑了一声。
行吧,起床气的人她得罪不起。
他们回了座位,严锐还是先点了一根烟抽上提神,许沅拿出自己的课本和笔,才察觉到这笔是严锐的,昨天她用着考了一天试。
她悄悄拧开看了看笔芯的余量,还有一多半,她松了口气,又把笔拧上,放进了自己文件袋。
三天考试时间转瞬即逝,最后一堂是数学,这次开学考试整体都偏难,数学的难度系数更是有点离谱,最后一道大题完全超纲,哪怕是第一考场,气氛也十分凝重,许沅花了四十分钟做最后一道大题,终于迂回地算出了一个答案,整面答题卡都写满了。
做完她长舒一口气,在不经意间侧头一看,严锐早就写完了,正百无聊赖地转笔,她当然看不清他的答案,但是却能看清他的解答只占了答题卡的半面位置。
当时许沅就怀疑人生了。
怎么会这!么!短!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答案,思索着是不是可以删减,但最后绝望地发现不行,她揉了揉头发,时间只有十分钟了,不可能再重算一次,就算时间够,她也没有地方写,她思考了会,自暴自弃般地放下笔,发呆。
整个考场只有她和严锐放了笔,其他人依旧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她怔怔地看着黑板,上面写着座次表,她和严锐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
许沅、严锐。
她无声地念叨,然后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许沅无奈地摇了摇头。
魔怔了。
收卷后,许沅还沉浸在最后一题的打击里,花了四十分钟,算出来一个错误的答案,她这样想了一会,突然又反应过来,她为什么断定自己的是错的???怎么就不能错的是严锐呢?
托蒋诗怡的福,许沅知道严锐是个单科王者,尤其数学成绩非常强悍,高一大大小小的数学考试,他都是最高分。
她脸上的神情变幻了阵,直至皱成一团。
在纠结中,她瞥见严锐站起身来要走,脑子一热,就拉住了他的衣摆,严锐走得急,猝不及防被她拉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