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搞快点!”他张开嘴,凶巴巴道。
岑殊似乎被他吼得愣了一愣。
连嗦着他手指头的戾气都停下了,要进不进,要出不出地静静贴服在他指背上。
犹犹豫豫的姿态中,薛羽好像还品出那么一点点委屈。
靠!薛羽心里骂道,你一戾气在嗦我,你委屈个屁!
“大点力!”他继续隔空对岑殊灵府中的戾气恶声恶气地喊话,“力道这么轻,是不是没吃饭!”
岑殊似乎深深地默了一下,接着非常缓慢地、又非常犹豫地,分了分嘴唇。
薛羽的双唇亦被他蹭得微微撬开了一些,紧接着对方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地压向他,四片唇瓣严丝合缝地交错贴合在一起。
薛羽被对方滚烫的唇瓣压得近乎窒息,竖立瞳孔猛地一缩。
诶不是、师父我不是在说你——
啊,那个。
行,这样也、也行……
岑殊迫使他松开双唇和牙关,戾气借由两人相通的口腔,缓缓向薛羽口中渡去。
有什么东西滑入了他的喉咙,这种感觉是十分清晰的。
薛羽维持着仰头的动作,条件反射般滚了滚喉咙,嘴唇也像吞咽什么东西一样微微蠕动,又在岑殊的唇瓣上无意识地磨蹭着。
岑殊的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托上了薛羽的后脑,另一只手亦揽在他的腰背。
好软,他昏昏沉沉地想着,人类的身体竟能有这样柔软的部分,亲起来舒服得让他有点打瞌睡。
但薛羽又想,自己的嘴唇一定也是非常柔软好亲的,因为岑殊这次竟没有推开他。
他好似一个吃了糖果却不知餍足的小孩,仅凭本能动作天真地在岑殊的唇瓣上啄啄咬咬,动作间毫无章法。
而后者似乎沉默地纵容他这种大胆又逾矩的行为,甚至偶尔会调整唇瓣,以一个更舒适的角度契合入薛羽的双唇之间。
只在被对方尖尖的犬牙咬疼时,脑后的五指才会稍微用力,警告似的捏一捏他的后颈。
这时猫科动物被父母叼后颈的本能就会使薛羽乖乖松口,重新换上柔软的唇瓣。
岑殊在撸猫手法上一向是颇有心得的。
这次亲吻与他们第一次在逍遥谷那时感觉完全不同,岑殊啄吻他的动作十分温柔,怀抱却非常有力。
这人的手臂跟胸膛将他完全围拢,又像是在精神海时,元婴小人将他的意识体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
因此他感到非常安心、非常安全。
在一片熟悉的冷香包围中,薛羽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婴儿的状态。
在弗洛伊德所划分的心理性预期的最初阶段,用他的嘴唇和牙齿来满足对于外部世界的好奇心。
而岑殊亦像个足够强大、又足够温和的长辈,引导、并纵容他的这种探寻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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